中国西北方言口语的艺术宝库——多元语境中的东干小说语言.pdfVIP

2008年l 1月 天水师范学院学报 No v．，200 8 第28卷第6期 J our nal ——o— f —T—i —an——shui Nor mal Un i v er s i t y V0 1．2 8 No．6 中 国 西 北 方 言 口 语 的 艺 术 宝 库 ——多元语境中的东干小说语言 常立霓 ( 上海政法 学院中文系，上海201701) 摘 要：在世界华语文学中，中亚东干文学在语言上别具一格，以中国西北方言( 包括晚清 白话与当代 口 语) 为主体，兼容俄语及阿拉伯语借词，言与文的高度一致，叙述语言的民间化与 口语化，独特的语意系统与 农民叙述视角 。构成了东干小说语 言的独特景观 。 关键词：东干小说；语言特点：FK 中图分类号：H0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 1—1351( 2008) 06—0 10 —0 从晚清到五四，中国提倡 白话文．以白话取代 表后．天水一位素不相识的中学老教师给作者打 电 文言．在理论上强调实现真正的 “言文合一”。五 话，感叹道，我们 自己丢掉了许多生动的方言，而 四以后，出现了众多的白话诗歌、白话小说、白话 东干人却保存着。 散文。瞿秋 白认为．这种 白话处于极端混乱中，既 未荡尽 “鬼话”．又不是完全的真正的 “人话”。 【- 】 一、土洋结合 古代文言还存在，现代文言 占统治地位．新式 白话 只是一种高 尚的玩具。[2 1瞿秋 白的用意是要用百分 东干小说的语言．其主体是西北农 民的口语 。 之百 的活的 口语．如不用 “沉默 ”．而用 “不作 由于生活在 中亚这样一个多元文化语境中．因此． 声”。具有数千年传统的书面语言．在中国现代作 它的语言既有晚清的语言化石．又有俄语借词。还 家笔下，不可能不汲取其精华。在此后的现代文学 有阿拉伯语、波斯语、中亚哈萨克、吉尔吉斯乃至 发展进程中．出现了老舍这样的大量运用北京市民 维吾尔语中的某些词语 ． 口语和赵树理这样的大量运用北方农 民口语的作 如果站在中国普通话的立场上看．东干文学语 家．文学史家誉之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 “两峰对 言一方面极 “土”．但是另一方面东干文学语言又 峙”的俗白语言大师 。 运用 了较多的俄语借词 。又很 “洋”． “洋 ”得叫 同中国现当代文学相 比．中亚东干文学才是真 不懂俄语的人看不明白。换一个立场．语言是约定 正的言文一致的俗 白语言。单从语言角度看。东干 俗成的。东干人运用西北方言 口语．他们 自己并不 文学比老舍和赵树理更大众化、更 口语化。由于第 觉得土 。 一代东干人都是农民。没有中国书面语言的重负： 东干人生活在以俄语为交际语言、俄语 占霸权 由于汉字失传 ．东干人的书面语言同 口语是一 回 的文化语境中．许多俄语借词 已经成为东干人熟知 事。试 比较东干书面语言与中国现代书面语言，东 的语言了，因此，运用俄语借词也是顺理成章的。 干报纸和 电台有这样的题 目： “心劲大 的科学人 。” 在熟悉俄语的东干人中．夹杂俄语是 自然的。重量 中国报刊决不这么写．而会说成 “顽强拼搏的科学 单位叫 “克拉”。而不说公斤：路程叫 “克拉蔑特 家”。在中国这样一个人 口众多、地域辽阔、方言 尔”，而不 叫公里 。这种现象完全是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