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汉语时间复句研究述评.pdfVIP

l24 参 学t-2012·3 表示同时的时间句，从句中经常使用 “当”、“恰好”、 “等到”等连词，而且主句中往往还 有 “就”、 “便”等副词或连词与之相呼应。过去学者们在批评 以 《新著》为代表的传统语 法时，抛开其具体的操作程序不说，仅就其根本原则而言，总是提到它们只凭意义或语感 进行语法分析，而不太注意结合形式来加以验证。诚然，该书对很多语法问题的分析确实 是从意义或语感出发的，但也并非完全不顾及形式方面，如对时间复句的研究就是先从意 义出发进行分类，再从形式上寻找时问连词使用上的特征，这已经蕴含着形式和意义相结 合的方法，是十分难能可贵的。此外， 《新著》还较早地注意到了时间复句和假设复句之间 的关系，指出：假设句有时用 “时”字 (文言中)或 “的时候”(口语中)煞尾，有时就把 “时”字当假设的表示，或条件的限制。总之， 《新著》为后来的时间复句研究奠定了坚实 的基础。 不过，该书对主从复句的分类都是就从句的职能而言的，因而其次类都叫 “时间句”、 “原因句”等，而不叫时问复句、原因复句等，那么 “时间句”似乎只是指表时间的从句。 但是，在给 “时间句”分类时，作者却又根据主句和从句的时间关系来进行，这就造成了 一 定的逻辑上的混乱。因此，研究复句仅仅立足于某一个分句，而不重视分句与分句之间 的关系是行不通的。该书把时间复句称为 “时间句”是不妥当的。此外，该书把永久时这 一 小类与其他三类完全看作并列的类，虽然处理起来方便一些，但严格来说也不合适。因 为其他三类都是着眼于前后分句在时间上的关系划分出来的，而这一类着眼于整个复句所 表述的事件而言，所以和其他三类并不属于同一层次，似应把它作为特殊的一类看待。另 外，书中有些例旬，实为含有时间状语的单句，但 由于作者比附英语的时间状语从句而把 它们归入 “时间句”，也是不太合适的 。 解放后，黎锦熙、刘世儒合编的 汉《语语法教材 (第三编)》 (商务印书馆 1962年出 版) “复式句和篇章结构”部分在讨论复句问题时除了增加了一个复句小类、改变了某些复 句的名称外，基本沿袭了 新《著》中的复句系统格局。对于时间复句，该书增加了些例句， 讲解得更详细，并把它改称为 “时间从句”，但仍然是着眼于从句而不是基于从句和主句之 间的关系来命名的。 1．2吕叔湘 《中国文法要略》 (商务印书馆 1942年出版，以下简称 要《略》)在下卷之 下 “表达论：关系”部分专 门研究了句子 中 “两件事情之间”的各种语义关系及其表达方 式。作为句子中所表达的两件事情而言，它们之间的关系主要是复句中分句与分句之问的 关系，但也可能是单句 中句子成分之间的关系。对此，作者并未加 以区分。作者 以关系为 纲，把不同的关系类别分章编排，每章专门讨论几个关系相近的小类。其中， “同时 ·先 后”这一章专门讨论了事件之间与时间有关的各种关系。作者对时问关系的理解是广义的。 作者把复句 (包括单句)中的时间关系主要分为两类：一是 “以一事为另一事的时间背景”， 指的是 “拿甲事来指示乙事发生的时间”，这一类大致相当于 《新著》里属于主从复句的时 间句；二是 “不分宾主的几件事情先后相继”，又可分出 “先后紧接”、“习惯性承接”、“先 后间隔”等小类，这一类大致相当于后来所说的承接复句。此外，作者还提到了一种 “两 事并进”的情况，这种复句后来大多归入并列复句。 ①参见陈满华：《(纳氏文法)在中国的传播及其对汉语语法研究的影响》，汉《语学习》2008年第3期。 现代汉语 日寸向复句研宛 评 125 虽然主要涉及的是复句问题，但作者在这一部分中始终未提 “复句”这个概念。如果 只看与复句有关的部分，并按照现在通行的各类复句名称来称代，我们认为，作者在复句 中时间关系的研究方面最大贡献在于发现并提出了以下两个问题。第一，时间复句与其他 复句之间的联系。例如，作者谈到了 “时问”与 “因果”两者的关系。“两件事情一先一后 发生，可以是偶然的，也可以不是偶然的”，如果构成复句，前者只可能形成时间复句，后 者前后分句之间可能会具有因果关系，从而形成因果复句。但因果关系又有显性和隐性两 种表现形式。隐性的因果复句中，分句之间有时是用时间关系词来连接的，有时没有任何 关系词而在形式上类似一个时间复句。所以，时间复句和因果复句之间的差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