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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中国乡村建设运动的演进 张　　　海　英 　　晏阳初（1893 年 -1990 年）是中国现代史上著名的教育家，也是世界平民教育运动与乡村改造运动 的奠基人。本世纪 20 年代至 40 年代，他在大陆倡导平民教育与乡村建设运动对中国社会的改造与发 展产生过很大的影响，50 年代起他将改造乡村的实践积累的“定县实验”推向世界，在更广泛的国际 舞台上推行平民教育与乡村改造运动，取得了更大的成绩，也造成了更为广泛的影响。被誉为“国际 平民教育之父”，1943年，在美国纪念哥白尼逝世400周年的纪念集会上，晏阳初与爱因斯坦、劳伦斯、 莱特、杜威等人一起被评选为“现代最具革命性贡献的世界伟人”。在给晏阳初的表扬状上，这样写到： 　　杰出的发明者：将中国几千年的文字简化且容易读，使书本上的知识开放给数千万不识字的人以 启发他们的心智。他又是他伟大人民的领导者：应用科学的方法，肥沃他们的田土，增加他们的果实。 　　在今天，农村、农业和农民问题正成为中国社会热点问题受到政府和社会各界的关注。政府部门、 学者、社会各界纷纷从城乡结构、土地制度、农民收入、义务教育等角度考察“三农问题”，提出对 策与建议。却很少把“三农问题”放进历史的长河，从政治、文化的角度探究问题形成的历史原因和 解决的路径。其实，只要我们回顾历史，就会知道在历来靠农业立国的中国社会，历史上曾有许多先 贤志士为治理、改造和建设乡村做过极大的努力和全身心的投入。晏阳初作为中国平民运动的倡导者， 从20年代到40年代一直活跃在中国的历史舞台上，在政治动荡，党派林立、战乱不休的社会环境中， 为提高民族素质努力推进平民教育与乡村改造运动。回顾这一段历史，对于我们深入理解教育与社会 政治经济之间的关系具有极大的助益。同时，发掘先贤伟人留给我们的文化遗产，可以为现今农村问 题的解决提供有价值的参考和启示。 　　凡谈到晏阳初所倡导的平民教育和乡村建设运动，就必然提及定县实验。而人们对定县实验的认 识大都是围绕着平民教育的具体内容 ―四大教育来展开的。对于平民教育和乡村建设运动是如何在 一个相当复杂的政治环境中运作和推行的这一问题却谈及甚少。本文拟从这一角度，探讨晏阳初所倡 导的平民教育和乡村建设运动作为一项社会改造活动，它是如何突破学术研究的局限去进行政治改革 尝试的。 一，平民教育与30年代的中国政治 　　定县实验从 1924 年起步，到 1932 年为止的这一段时期内，晏阳初率领平民教育促进会 （以下简 称“平教会”）所做的努力都是自下而上的，也是独立的、学术性的研究工作，很少与政府之间建立联系。 因为，最初他认为不用政治的力量，单从学术的角度对平民教育方法，方式进行探究，制定出制度， 建立起模范县，再用演示的方式就可以将经过实验所获得的乡村教育和乡村改造的制度，方法在定县 推广，乃至推广到全国，最终实现改造乡村的愿望。即通过文艺、生计、卫生、公民四大教育提高乡 1 试论中国乡村建设运动的演进 村平民的素质，从而促使政治的变革。为此，这一时期的平民教育运动是以教材编写、师资培训、教 育制度的构建为重心的。然而他的“学术力量”受到当时中国社会现实的影响和制约，难以有效发挥 作用。这使晏阳初逐步认识到平民教育的推进必须与社会政治和经济的改造同步进行。 　　固然，平教会通过以村、区、县为单位的研究实验，明确了用四大教育培养农民的知识力、生产力、 强健力、团结力的具体目标、方法和制度。并通过平民学校的方式培养了一批深悟乡建理念同时又具 有实际操作能力的乡建骨干。但晏阳初及同仁们面临的一个新的、更重要的问题是如何做推广和实施 的工作？无疑，这是乡村教育与乡村建设的目的是否能够达到的关键问题。显然，要进行推广和实施 的工作，仅靠自下而上的学术性的工作和教育培训工作是不够的。 　　在正常情况下，社会政治的功能，应在于越来越多地统一使用和控制人力和物力，以保证日益提 高社会成员的动员程度，提高社会资源的运用和分配能力，把随着知识增长、技术进步而出现的各种 经济可能性迅速变为现实。如果现实社会中的社会政治没有体现出以上功能，则再好的社会改造计划 也是无法实施的。无疑，社会改造需要教育与建设，但如没有好的政治，将是一事无成的。想不用政 治的力量，就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