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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昌七中传说故事

当学神成为祭品

大昌七中流传着一个恐怖传说：

每次月考年级第一的学生，会收到一封黑色信封。

信上写着“恭喜你成为本月祭品”。

三天后，这个优等生就会彻底消失。

连其父母都会忘记自己曾有过这个孩子。

四月月考成绩放榜的第二天下午，林隽的储物柜里，悄无声息地多了一封信。

信封是纯黑色的，哑光，摸上去有种奇特的、略带韧性的纸张感。没有署名，没有地址，甚至没有一丝褶皱，像是凭空出现在那堆习题册和参考书的最上方。他刚结束一场物理竞赛的集训，带着满脑子的波粒二象性和薛定谔方程回到学校，准备取点东西。指尖触到那异样的质感时，他愣了一下。

周围是放学时分特有的喧嚣，拉链划过金属扣的刺啦声，篮球砸在地板上的闷响，女生们约着去奶茶店的嬉笑声，潮水般涌来又退去。阳光从走廊高窗斜射进来，在光洁的地砖上投下明亮的方格。一切都平常得不能再平常。

除了手里这封黑得纯粹、与周遭格格不入的信。

林隽皱了皱眉，手指捏了捏信封。里面似乎只有薄薄一张纸。他下意识地看向四周，没人注意他。大家谈论的是刚出炉的排名，是即将到来的周末，是某个明星的必威体育精装版绯闻。没人关心一个刚刚挤下前任学神、荣登年级第一宝座的人，此刻正对着一封来历不明的信发呆。

他想到了那个流言。那个只在小范围隐秘传播，被大多数优等生嗤之以鼻，却又像角落里的蛛网般挥之不去的传说——“祭品”。每次月考的第一名，都会收到它。然后，消失。

荒谬。林隽扯了扯嘴角。典型的校园怪谈，用来吓唬那些心理素质不好的书呆子，或者给高压学习生活增添一点无聊刺激的调味剂。他本能地排斥这种毫无逻辑的迷信。他是林隽，信奉的是公式定理、实验数据和可重复验证的逻辑链条。

他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挑开封口。没有胶没有胶痕，信封仿佛天生就是闭合的。里面滑出一张同样质地的黑色卡片，上面只有一行字，是用一种接近银灰色的颜料打印上去的，字体是一种极简的无衬线体：

恭喜你成为本月祭品。

落款处，是一个诡异的符号，像一个扭曲缠绕的莫比乌斯环，又像某种抽象的眼睛。

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头皮微微发麻。但下一秒，理性迅速夺回了控制权。恶作剧。毫无疑问。可能是哪个被他超越的家伙心有不甘，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可能是……陈昊？那个上次月考还稳坐第一，这次却跌出前三，最近看他的眼神都带着阴沉的老对手？

林隽深吸一口气，将卡片塞回信封，再随手扔进储物柜深处，砰地一声关上门锁好。金属撞击声在喧闹的背景音里微不足道。他背起书包，面无表情地汇入离开的人流。

他才没时间陪人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然而，种子已经种下。

接下来的半天，那黑色的影子总在不经意间掠过脑海。做晚饭时切到手，看着渗出的血珠，他会想起那封信的颜色；翻阅一本旧杂志，看到类似的无衬线字体，目光会停顿片刻；甚至连夜里窗外摇曳的树影，投在墙上也隐约勾勒出那个扭曲符号的形状。

他试图用大量的习题和晦涩的理论物理论文来填满所有空闲时间，试图用宇宙的宏大与深邃来对冲内心那一丝不断滋生的、名为“不确定性”的阴霾。平行宇宙，高维空间，量子隧穿效应……这些平日里让他心醉神迷的概念，此刻却仿佛为那个荒诞的传说提供了某种理论上的……哪怕只是亿万分之一可能性的温床。

万一呢？

这个念头一旦冒头，就像藤蔓一样缠了上来。

第二天课间，他状似无意地向几个关系还算不错的同学打听：“哎，你们听说过咱们学校有什么……关于考试第一名的奇怪说法吗？”

得到的反应大同小异。有人茫然摇头：“啥？第一名还能有啥说法？奖励还是诅咒啊？”有人笑着拍拍他肩膀：“可以啊林隽，考第一就开始飘了，研究起玄学了？”只有一个戴着厚厚眼镜、平时酷爱搜集各种奇闻异事的男生，推了推镜框，压低声音说：“你也听说了？就那个‘祭品’的说法呗，都说收到黑信的人会消失。不过谁见过啊？都是瞎传的。诶，我记得上次月考第一好像是陈昊吧？他不是好好的嘛……”

林隽心里咯噔一下。陈昊好好的？可他明明记得，上次月考第一是……是谁来着？记忆忽然有些模糊。他甩甩头，肯定是这该死的传言扰乱了心神。

他决定去找陈昊当面问问。如果这是恶作剧，陈昊很可能知情，甚至是参与者。

午休时间，教学楼后的香樟树林僻静无人。林隽找到正靠在树下看书的陈昊，直接开门见山：“我收到一封信。黑色的。”

陈昊从书本上抬起头，眼神里有瞬间的愕然，随即化为一种复杂的情绪，有警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什么信？”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你不知道？”林隽盯着他的眼睛，“上面写着‘恭喜你成为本月祭品’。”

陈昊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甚至还带上了一点嘲讽：“哼，无聊。我也收到过。”

“你收到过？”林隽追问，“什么时候？”

“上次月考之后。”陈昊移开视线，望向树林深处，“别搭理就行了。都是骗人的。”

“可是……”林隽还想再问细节，比如信上的符号，比如之后有没有遇到什么怪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