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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列传》全文、翻译、赏析及考点解析

一、作者与典籍背景

1.史料源流与文本定位

李牧事迹主要载于《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附于廉颇、蔺相如之后，是研究战国末期赵国军事史的核心史料。其史料价值在于：①史笔严谨司马迁“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详细记载李牧守边策略、破敌战绩及冤死经过，史料经多方考证，可信度高；②军事价值文中“坚壁清野”“示敌以弱”“诱敌深入”等战术描写，是中国古代军事思想的重要实例；③文本特质拟《史记》列传体“以事传人”风格，通过具体战事与君臣互动展现人物性格，兼具历史真实性与文学感染力。

本文创作特点：①叙事聚焦选取“守边御匈奴”“破秦救赵”“冤死亡国”三个关键阶段，勾勒李牧一生轨迹；②细节传神通过“不许出战”“赏赐士卒”“杜门不出”等细节，凸显人物谋略与忠诚；③史论结合文末附“太史公曰”式评论，点明李牧悲剧的历史意义，契合《史记》“寓论断于叙事”的传统。

2.核心人物与时代背景

-李牧（？—前229年）：战国末期赵国名将，与白起、王翦、廉颇并称“战国四大名将”。其军事生涯的核心特质：①治军严明：镇守边疆时“赏赐不私藏，号令如山倒”，深得士卒拥戴；②谋略超群：针对匈奴骑兵特点制定“坚壁清野，伺机反击”策略，以最小代价取得最大战果；③忠直不屈：面对赵王强令出战的压力，坚持“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后因赵王猜忌被冤杀，体现战国名将的气节与无奈。

-时代语境战国末期“秦并六国”的历史变局：①秦赵争霸秦国经商鞅变法后国力强盛，将赵国视为东进最大障碍，多次大举进攻；②赵国困境赵惠文王、孝成王之后，国力渐衰，朝政混乱，君主猜忌心重，为李牧悲剧埋下伏笔；③军事变革骑兵成为战场主力，李牧的守边策略适应了这一军事趋势，其“步骑协同”战术对后世影响深远。

3.文化意义：战国名将的军事智慧与悲剧宿命

李牧事迹的文化价值体现在双重维度：①军事思想遗产：其“知己知彼，后发制人”的谋略，“爱兵如子，凝聚军心”的治军理念，成为中国古代军事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被《孙子兵法》注释家多次引用；②历史反思意义：李牧“功高震主而被冤杀”的结局，印证了“亡国必亡其贤”的历史规律，为后世君主“用人不疑”提供警示，也成为文人咏史抒怀的重要题材（如杜牧《阿房宫赋》暗讽秦赵失贤）。

二、原文呈现（拟《史记》列传体，参《史记》校注本，附字词注释）

李牧者，赵之北边良将也1。常居代、雁门2，备匈奴3。以便宜置吏?，市租皆输入莫府?，为士卒费?。赏赐不从中御?，不杀牛飨士?，赏赐辄分其麾下?。

为约曰1?：“匈奴即入盗11，急入收保12，有敢捕虏者斩13。”匈奴每入，烽火谨燧1?，辄入收保，不敢战。如是数岁1?，亦不亡失1?。然匈奴以李牧为怯1?，虽赵边兵亦以为吾将怯1?。赵王让李牧1?，李牧如故2?。赵王怒，召之21，使他人代将22。

岁余，匈奴每来，出战。出战，数不利23，失亡多2?，边不得田畜2?。复请李牧2?。牧杜门不出2?，固称疾2?。赵王乃复强起使将兵2?。牧曰：“王必用臣3?，臣如前31，乃敢奉令32。”王许之33。

李牧至，如故约3?。匈奴数岁无所得3?。终以为怯3?。边士日得赏赐而不用3?，皆愿一战3?。于是乃具选车得千三百乘3?，选骑得万三千匹??，百金之士五万人?1，彀者十万人?2，悉勒习战?3。大纵畜牧??，人民满野??。匈奴小入??，详北不胜??，以数千人委之??。单于闻之??，大率众来入??。李牧多为奇陈?1，张左右翼击之?2，大破杀匈奴十余万骑?3。灭襜褴??，破东胡??，降林胡??，单于奔走??。其后十余岁，匈奴不敢近赵边城??。

赵王迁七年??，秦使王翦攻赵??，赵使李牧、司马尚御之?1。秦多与赵王宠臣郭开金?2，为反间?3，言李牧、司马尚欲反??。赵王乃使赵葱及齐将颜聚代李牧??。李牧不受命??，赵使人微捕得李牧??，斩之??。废司马尚??。后三月??，王翦因急击赵?1，大破杀赵葱?2，虏赵王迁及其将颜聚?3，遂灭赵??。

太史公曰??：“李牧为赵将，居边，军之赏罚皆决于外??，不从中御??，故能尽其智能??。不遭谗佞??，赵岂亡哉??！”

1赵之北边良将：赵国北部边境的优秀将领（“北边”指“北部边境”）。

2代、雁门：代郡和雁门郡（今山西北部、河北西北部一带，战国时赵国北部边疆）。

3备匈奴：防备匈奴（“匈奴”指古代北方游牧民族）。

4以便宜置吏：根据实际需要设置官吏（“便宜”指“实际情况，方便合适”）。

5市租：市场的租税；莫府：即“幕府”，古代将军的办公场所（“莫”通“幕”）。

6为士卒费：作为士兵的费用（指用来赏赐士兵）。

7赏赐不从中御：赏赐（士兵）不从中枢朝廷控制（“中”指“朝廷中枢”；“御”指“控制、干预”）。

8不杀牛飨士：（李牧）每天杀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