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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论坛2025年第2期

中国法学实证研究的现实境遇与展望

对法学实证研究产能的法律经济学分析

武西锋

[摘要]实证研究以其科学性著称，是中国法学研究方法现代化的重要标志之一。文章参考期

刊影响因子，选取20年来我国社会科学各学科的代表性期刊，对其刊载的实证研究成果进行统计比

较，结果表明法学实证研究产能不高。从法律经济学的视角来看，供给不足和需求乏力是制约法学

实证研究的主要原因：一方面，缺少必要的实证研究教育训练和充足的数据库，造成了供给不足；另

一方面，以期刊为重要载体的研究平台的结构布局、同行评议制度以及学术偏见等不利于实证研究。

在此情况下，研究者基于成本考虑更倾向于选择传统的理论研究。增强实证研究的理论化，超越实

证研究与理论研究的二元对立，推动二者的实质性融合，是实证研究的未来发展趋势，也是构建中国

自主法学知识体系的重要途径。

[关键词]法学研究方法；法学实证研究；法律经济学；产能；供给和需求

[作者简介]武西锋，中国刑事警察学院副教授，法学博士，辽宁沈阳110035

[中图分类号]D90[文献标识码]A[

党的二十大确立了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

中国式现代化的实践展开，离不开科学理论和研究方法的支持。实证研究以其研究方法的科学性著

称，是当今社会科学研究的主要范式。作为一门应用型社会学科，坚持问题导向，开展高质量的实证

研究，不断提出真正解决中国问题的新办法，是新时代法学研究的应有之义，也是法学研究方法现代

化的重要标志之一。20多年前，面对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许多学科实证研究的快速发展，白建军感

概慨地说：“遗憾的是，至少在中国，法学研究尚未全面引人实证分析。”此后，在诸多学者的共同努力

和推动下，中国法学实证研究获得很大发展。有学者认为，法学实证研究成为了一种新的“学术时

尚”②，将法学实证研究成果视为一种经济学意义上的产品。本文关注的是中国法学实证研究产能，

即那些规范地采用实证分析方法的法学实证研究成果的数量及发展趋势。中国法学实证研究一直

备受关注，有学者认为法学实证研究呈稳中上升趋势，已经在中国法学界占有“一席之地”，但也有

学者认为法学实证研究依然是“小众的、是非主流”。对这些判断进行经济学意义的转化，其实就是

[基金项目]辽宁省社会科学规划基金一般项目“数据确权的关键议题与法律制度设计研究”（L22BFX013)

①白建军.论法律实证分析[J].中国法学，2000（4）：29-39.

②程金华.奢侈的学术时尚：法律实证研究[N].中国社会科学报，2012-05-09（A07).

③赵骏.中国法律实证研究的回归与超越[J].政法论坛，2013（2）：3-14.

④程金华.当代中国的法律实证研究[].中国法学，2015（4）：60-78.

侯猛，白建军，程金华.对话白建军：在乎真相的法律实证[J].法律和社会科学，2018（2）：294-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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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学实证研究产能不高。对此，我们不禁要问，经过20多年的发展，中国法学实证研究产能的现状

到底如何，是否有充足的证据支持产能不高的判断？如果有足够证据的话，我们的核心问题意识随

之呈现，到底什么原因造成了法学实证研究产能不高？另外，在揭示原因之前，还必须辨明一个质

疑：法学是否真的需要实证研究？如果法学不需要实证研究，即使产能不高的判断有足够的证据支

持，这一判断在学术研究意义上也将成为一个“伪问题”而失去继续讨论的理论价值。最后，未来法

学实证研究应当采取何种发展策略？

一、法学实证研究考察：语义分析与研究设计

（一）厘清概念：何谓法学实证研究

首先，在一般意义上，概念是所有研究的起点，概念不同，内涵和外延也不同。我们看到的很多

实证研究是在同一层面具有共同的指向吗？在日益分化的法学实证研究中，有必要回到原点，看看

法学实证研究到底应该是什么。其次，概念具有通用的规范表达功能，对学术交流和信息传递具有

不可忽视的途径意义。有学者指出，表达是中国社会科学面临的根本困境，中国社会科学学者的任

务在于感受问题的同时，能够运用符合逻辑的合法学术规范来表达。本文的理解是，中国法学研究

在寻找实践问题的同时，还要以“世界学术公民”的身份规范地有效叙事，如此才能更好地传递中国

声音。基于此，下文交代概念时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