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那天留下十八个历史谜团(连载二).docVIP

“五四”那天留下十八个历史谜团(连载二) 　　七、北大队伍校门受阻之谜：蔡元培校长是否力劝？ 　　 　　5月4日中午，参加示威游行的12所学校都已到达了天安门广场，却唯独迟迟不见北京大学的队伍到来。北大是这次集会游行的发起者和主力军，他们不到，集会便无法开始。那么，北大的队伍为什么会迟到呢？原因是在出校门的时候，由于有人阻拦而耽搁了时间。那么，是何人阻拦的呢？据当时北大的一个学生领袖张国焘回忆说。那天中午，北大学生队伍准备向天安门出发时，“蔡元培校长出来劝止。……易克嶷同学当场向蔡校长痛陈学生们内心积愤，已是忍无可忍，恳求校长不要阻止。其他多数同学则颇感不耐，发出了‘嘘’、‘轰’吵嚷和怒骂的声音。看看时间已到正午，我即挤向前去，高声向蔡校长说：‘示威游行势在必行，校长事先本不知道，现在不必再管，请校长回办公室去罢。’我和其他几个同学连请带推地将蔡校长拥走，游行队伍在一片欢呼声中，蜂拥地向天安门出发了”。 　　与张国焘的回忆相似的还有杨晦，他说：“临出发时，蔡先生在出口那里挡了一下，说有什么问题，他可以代表同学们向政府提出要求。不过，同学们不肯，他也就让开。”这也是说蔡元培曾经劝阻过学生，但是并没有力劝，带有点象征性的意思。 　　然而，蔡元培本人的回忆却有力地否定了这种说法，他说：“民国七年夏间，北京各校学生，曾为外交问题，结队游行，向总统府请愿；当北大学生出发时，我曾力阻他们，他们一定要参与；我因此引咎辞职，经慰留而罢。到八年五月四日，学生又有不签字于巴黎和约与罢免亲日派曹、陆、章的主张，仍以结队游行为表示，我也就不去阻止他们了。” 　　从蔡元培的这段话中可以看出，他的确曾经“力阻”过一次学生的结队游行，不过那是在“民国七年夏间”，也就是1918年5月的那一次，当时的学生行动是为了抗议北洋军阀政府与日本签订中日军事秘密协定。而在“八年五月四日”，也就是1919年5月4日这一次，蔡元培“也就不去阻止他们了”。显然，张国焘和杨晦的记忆，是把前一次和后一次弄混淆了。 　　并且，从另几件事情上，也可以推断???蔡元培不会在5月4日这天阻拦学生队伍。第一，在5月4日之前，正是蔡元培在第一时间把巴黎和会外交失败的消息通报给了学生干部，并激励学生要奋起救国。根据当时担任班长的何思源回忆：“5月2日，蔡元培在北京大学饭厅召集学生班长和代表100余人开会。他讲述了巴黎和会上帝国主义互相勾结，牺牲中国主权的情况，指出这是国家存亡的关键时刻，号召大家奋起救国。我参加了这次会，听了他的讲话，心情非常激动。”第二，据许德珩回忆：“5月3日晚上大会的召开，是得到蔡先生的允许的。会上推定由我起草宣言。为了写宣言，蔡先生立即批了条子，叫总务课给我一刀纸。”第三，在北大学生队伍出发前，他看见“国立北京大学”校名横幅的竹竿太短，举起来不够高，于是立即叫学生到校长室前的院子里又砍了几根大的竹子，换了上去。这几件事足以说明，蔡元培对这次学生的行动，是取支持态度的。 　　许德珩在回忆中还说：“北大整队出发时，有教育部代表及军警来劝阻，耽误了时间，所以到天安门最迟。”这说明，真正导致北大学生队伍耽搁出发的，是北洋军阀政府教育部派来的人，以及一起来的一批军警的阻拦。 　　 　　八、天安门集会的人数之谜：三千、五千，还是一万？ 　　 　　5月4日午后1时，13所院校的学生汇集在天安门广场上。关于参加这次集会的人数，也有多种说法。 　　许德珩的回忆是：“北京各校学生按计划在天安门广场集会，约计有3000余人。”他说的是3000多人。 　　很多人回忆是5000多人。例如，北京大学何思源回忆说：“下午，北京13所大专学校学生、教师及其他群众不下5000人，齐集天安门前。”相同说法的还有北京高等工业专门学校的尹明德在回忆中说：“各校学生齐集天安门，……共计13个学校的学生5000多人。”与这种说法相近的还有北大范云的回忆：“到天安门时，工专、法专等校的同学也先后来了，总数约五六千人。”北京高师陈荩民说：“5月4日下午1时，北大、北高师、法专、工专、农专、医专、俄文专修馆、朝阳、汇文、清华等学校的学生共约五六千人，高举着校旗，齐集天安门前。” 　　北京大学学生领袖方豪甚至说“在北京的天安门前聚集了1万左右的大专学生和部分中学生”。 　　亲历者的回忆，在情节上的记忆往往有可取之处，而在人数统计上，却大致都是凭印象说的，不够精确是在情理之中的。而当时的3份原始档案所记载的人数，可信度显然更高一些。一份是现场跟踪学生队伍的宪兵排长白歧昌第二天（5月5日）给上级呈写的报告说：“五月四日午后二时，天安门有北京大学及专门学校、山东各项学校，在该处聚集学生约千余人……”另一份是京师警察总监吴炳湘在5月7日给上级的密电报告中说：“四日，北京大学等十数学校学生二三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