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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代人的“残酷物语” 　　[摘要]《十三棵泡桐》获得第19届东京电影节评委会特别奖。影片表面上描写现代一群中学生的生活状态和精神世界，但深层挖掘不难发现导演也意在透过孩子折射出一个“成人世界”的残酷风景。20世纪90年代以来出现的一系列问题，深深地影响着影片中的父亲一辈，他们迷茫、焦虑，失去信仰甚至人格，他们的残酷青春还在继续，而眼下这种残酷却又波及了他们的下一代。《十三棵泡桐》诉说的正是两代人的“残酷物语”。 　　[关键词]十三棵泡桐；两代人；焦虑；浮躁 　　 　　《十三棵泡桐》由长春电影制片厂和北京紫金长天传媒文化有限公司联合出品，导演吕乐。故事根据四川作家何大草的小说《刀子与刀子》改编。这部影片获得第19届东京电影节评委会特别奖。 　　影片以四川一所普通高中为背景，以一个正处于青春期的叛逆女生何风以及她的朋友们的成长经历为主线，讲述了一个当代中国大陆版的有关残酷青春的故事。影片涉及高考、打架斗殴、学生早恋、家庭暴力、两代人之间的隔膜与代沟……甚至包括师生恋及女生之间暧昧的同性情结等诸多校园或社会敏感话题及元素。 　　《十三棵泡桐》的剧情：泡桐树中学17岁高中少女何风是一个非常叛逆的学生，尤其喜欢玩刀子，单亲家庭的空虚和寒冷使她变本加厉地扮酷，同学们都称她为风子。班里转来了个身材魁梧的包京生，他一来就向何风喜欢的男孩子陶陶发出了挑衅，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陶陶竟不应战。一向受陶陶保护的富家子弟阿利只得被迫追随包京生，供给包的花销。陶陶的软弱令何风大失所望，两人因此分手。陶陶爱上了班上的才女伊娃，何风又嫉妒又伤心，转而投入包京生的怀抱，偷尝禁果。因为缺席了期中考试，何风和包京生被学校处分，包京生被开除了学籍，但他却不肯离开。在家长会召开之前，有了班主任撑腰的陶陶和包京生终于在教室前发生了正面冲突，陶陶最终获胜，包京生被保安驱逐出校。失意的包京生偷了何风的刀子挟持了阿利，最终被逮捕。 　　观看影片之后，许多观众认为这是吕乐的一部“青春残酷物语”。桀骜不驯的陶陶，在高考前被现实的打击（父亲因贪污被抓）和性的利诱（与小豆老师的不伦恋情）下“招安”于高考；被所有人遗弃的老包，最终因为一次荒唐的劫持人质事件沦为阶下囚；阿利注定追随父亲而去，过早地介入商海；作为贫困学生的金贵得到一个大款之子小跟班的名额，也许是其自甘堕落的开始……女孩子们也没有更好的归宿，考不上大学的那些，注定要带着不成熟的人格踏入社会，而最有主见的何风，最终也只能漫无目的地选择“在路上”这一条貌似自由实则迷惘的后青春之路。 　　《十三棵泡桐》表面上是描写现代一群中学生的生活状态和精神世界，但深层挖掘不难发现导演也意在透过孩子折射出一个“成人世界”的残酷风景。仔细品味影片，会发现故事里几乎每个学生都有一个不太健全的家庭，母亲这一角色是不在场的，而父亲的角色则五花八门：他们有离异的可怜父亲（何风的父亲），身后总跟着四个保镖的大款父亲（阿利的父亲），受贿而被逮捕的父亲（陶陶的父亲），远在西藏鞭长莫及的父亲（包京生的父亲），还有那个为女儿筹学费去厂里偷电缆的父亲……这简直就是一个母爱缺失、而父权面目全非的世界。影片中的教师群体更是复杂。高二?一班新来的班主任宋小豆表面一派正经、道貌岸然，总是扳起面孔，拿腔拿调地说些现实功利的大道理，而私下里却干着极其龌龊的勾当――性诱陶陶。那个成天“之乎者也”的语文老师，在办公室里对何风所做的虽无侵犯之实但令人毛骨悚然的举动足以窥见其内心的变态，与他斯文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总是通过广播只闻其声的蒋校长，每次出现总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影片成功地将蒋校长的神秘、可怕、威严、冷酷以希区柯克《蝴蝶梦》的形式呈现了出来。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学校，何风及她的朋友们如何能健康成长？于是我们最终看到的不是扭曲的灵魂就是随波逐流的堕落。 　　笔者认为，《十三棵泡桐》是吕乐导演的最成功的一部作品，他没有刻意拍一部“青春残酷物语”，他讲得最多的还是两代人殊途同归的尴尬现实。在电影里以“父亲”姿态出现的那一代人，他们的境遇其实要比他们的孩子们更逼近“残酷物语”。 　　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的改革在取得成就的同时，也存在着社会分配不均、精神价值缺失和文化衰颓等一系列问题。人们心中潜在着焦虑、浮躁情绪。著名心理学家罗洛?梅从本体论的角度指出，造成现代人焦虑、浮躁增多的最重要原因是现代社会价值观的改变，具体言之：首先，人们失去了健康的个体竞争的价值观念，一种掠夺似的竞争方式使每个人深感丧失了个体自主性；其次，人们失去了理性功效的信念，陷入理性与非理性的分裂之中；再次，人们失去了人的价值感和尊严感，而这两点正是属于自我感的核心范畴 。罗洛?梅还进一步指出，产生焦虑、浮躁的原因还在于人们失去了两种重要的关系：一是失去了与大自然的和谐关系，一是失去了以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