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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事观察 ‘‘ 贞信在现代道德中的价值 口 高瑞泉 内容摘要 为了建设“和谐社会”，需要增进公民道德；它不应该用高调的道德理想主 义来规范，而应该切实地从基本公德开始。其中的一个要件，就是“贞信”。即做人有原则， 而又言行一致。缺乏“贞信”是当代中国的道德困境之一。 “贞信”与礼俗社会中的“信 德”有联系，也有区别：它是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人与人平等关系中建立社会合作的基础。 “贞信”是自律的道德．表达了人们过有尊严的生活的内在要求。 关键词 贞信道德现代社会 作 者 高瑞泉．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 (上海：200062) 义。19世纪中叶以后，出现了类似的情况，仁人志士们 忧心忡忡．他们以为中国人的道德状况与救亡图存的急迫 任务格格不入。章太炎甚至说， “吾于是知道德衰亡诚亡 建设“和谐社会”需要增进公民道德，或者说要达 国灭种之根极也”。进入20世纪，文化激进主义对国民性 成“和谐社会”的目标，除了其他要件以外，还需要大力 的批评，很大程度是道德批评。而传统主义者更是对中国 提升公民道德水平．这已经成为人们的共识。 人的道德状态深深忧虑。他们以国民的道德重建为己任； 当我们这样说的时候，常常隐含着一个意思，即我 并且把道德衰微的原因归诸激进主义，认为是激进主义打 们对当前社会的道德状况不尽满意。事实上，最近30年 断了道德的根基，所以中国人的道德每况愈下。总之是议 来，价值冲突、道德衰落，似乎成为许多人的谈资，甚至 论纷纷。莫衷一是。但是现在人们看得很清楚，20世纪 蕴涵了某些末世论的意思。现代化过程确实包含着历史和 最重大的事件之一是中国的重新崛起。 价值的深刻冲突．这是人类生活的辩证法则的特殊体现。 我决不想低估前贤对于我们民族道德建设的伟大贡 但是，我们也不必过分夸大当代问题的严重性，以为这是 献。我们完全无法想象如果没有从孔夫子到鲁迅，中华民 我们时代所独有的现象。事实上，翻开历史，差不多每一 族会是一个什么模样。我的浅见是，转变时代的民族道德 个大的时代．特别是转折的时代，总是有人抱怨人心不 生活是个复杂的过程。比任何理论都复杂得多，影响这个 古，道德衰落。被称做中国的“轴心时代”的春秋时期， 过程的因素也很多。道德本质上是实践的，不是口耳四寸 就是如此。孔子目睹“礼崩乐坏”，所以要“克己复礼”， 之间的“戏论”，而且是全社会的事情，因此高头讲章不 提倡仁德。老子则说“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 如亲身践行。换言之，公民道德要特别重视生活、实践。 后义．失义而后礼”，所以历史根本就是一个下行的路线。 这里有两个问题应该厘清。第一，道德当然要有理想，完 但是。历史走着自己的路——灿烂的中华文明在孔老以后 全没有理想的时代就不可能有真正的道德，但是有理想不 的2000年不断展现她的新面貌。当然，不是说孔老诸子等于就是理想主义：公民道德的建设应该从基本公德开 的学说．以及后来的佛教对于中国人的道德传统没有意 始。如果以不危害社会和他人为道德的底线的话，至少人 “社会经济形态”，新版《马克思恩格斯选集》对之作了校 参考文献： 正。传统理论把“亚细亚生产方式”解释为“原始社会 的生产方式”，这是误释。其本义应是指人类社会由原生 499 形态向次生形态的过渡阶段的生产方式，是具有公私两 重性的第一个对抗形式的生产方式。拙著《马克思的社 [4]斯大林．列宁主义问题．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634 会形态理论与当代社会主义》对此作过初步探讨(武汉 出版社，1999版76-8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