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文化和现代民主.pdfVIP

回 学术研究201·1／历史学 传统文化和观代民主 口苏双碧 (求是杂志社编审，北京 100727) [摘 要】传统文化和现代民主的关系，自“西学东渐”以来，已经有过不少争论，争论的焦点之一是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有没有现代民主的内容。本文作者从中国和欧洲不同的历史开端、传统文化在维护 中国封建专制主义统治中所起的作用、民众有无独立的民主意识及民本主义和民主思想的本质区别等 几方面探讨了传统文化和现代民主的关系，认为，中国传统文化中没有现代民主的内容。 [关键词】传统文化 现代民主 民主意识 民本主义 (中图分类号]K203 (5Z献标识码]A (5Z章编号]1000—7326(2001)O1—0084一O6 传统文化和现代民主的关系，自“西学东渐” 以来，已经有过不少议论，争论的焦点之一是在中 国传统文化中有没有现代民主的内容。一般说来， 近代中国的那些极端守旧派，对此并不关心，不太 去议论传统文化中有没有现代民主，但对民主作为 西方的意识形态传人中国，却是坚决抵制的。至于 革新的一派，一方面致力于宣传西方的民主、自由， 一 方面又想从传统文化中寻找民主的武器，以张抨 击旧文化的声势。例如，梁启超就说过“一君为政” 的封建社会也可以实行民主，当然这是为鼓吹“君 主立宪”作注脚的；胡适在抗日战争中也说过中国 几千年就是民主的，这是把民本和民主混为一说。 辛亥革命时期一些资产阶级理论家为提倡国故、弘 扬国粹，更搬出古代的“明堂之制”、“询民之法” 来和西方的议会制作比较，认为和西方议院的模式 是一样的。20世纪二三十年代开始，以至新中国成 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对传统文化中有现 代民主的说法就更多了。当然，不赞成这种看法的 人也很多。这个问题之所以引起学术、理论界的关 注，是因为它涉及到对传统文化的根本估价问题， 以及如何批判继承的问题。就其现实意义来讲，它 又涉及社会主义民主和法制的建设问题。本文想就 如下几个问题谈谈对这个问题的看法。 一 、 中国和欧洲不同的历史开端 中国和欧洲在原始社会解体之后，作为文明社 会的开端，其历程并不尽相同，这个“不同”对后 来各自历史的演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如果说，中国奴隶制国家的形成是起自夏朝， 溯元在公元前2200年左右，都是以农立国的国家。 而欧洲城邦制的建立，是在公元前八—七世纪之间。 希腊经历了荷马时代之后，生产力有很大发展，其 经济构成主要是农业、手工业和贸易，并已开始铸 币，说明这时商品经济已经很发达。 中国从夏朝建立到春秋战国的一千多年间，社 会的历史进程，就其经济发展和社会改革措施方面， 都非常缓慢，血缘关系的宗族统治是主要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是统治者对人和土地的争夺。如上所说， 周天子分封的主要内容是土地和人民，这就使历代 统治者都以控制土地和人民为主要目的而进行战争， 国家的强弱也以控制土地人口的多寡为标志。战争 和兼并，许多d,N被灭掉，也有一些小国变成大国 和强国。据《吕氏春秋·用民=》所记：“当禹之时， 天下万国，至于汤而三千余国。”从禹到汤减少了 6000余国。到西周初年，史载封国400，服国800， 共剩下1000多国。到春秋时代，就只剩下140多 国，而且出现了诸如齐、晋、楚、秦、鲁、郑等十 学术研究2001·1／历史学 多个大国，这就为大国争雄创造了条件。君主控制 的土地和人口越多，就表明这个君主权力越大，也 表明他的富有程度。存在决定意识，这种历史现象 的出现，加以历代思想家的认同、总结和升华，便 提出一整套有关控制人和土地的理论以及政策法 令，例如李悝在《法经中就规定，一人越城者诛， 十人以上夷其乡及族。商鞅变法则 “令民为什伍而 相收司连座，不告奸者腰斩。”做到如管仲在《禁 藏中说到的使“奔亡者无所匿，迁徙者无所容。” 统治者还建立严密的户籍制度，做到 “四境之内， 丈夫、女子皆有名于上，生者著，死者削。”(《商君 书·境内)用户籍把民众的生活、生产居住严格地 控制起来，实行着一种重农抑商，把人束缚在土地 上的政策。 与中国春秋战国大变革的时代差不多的欧洲， 也发生许多征战和变革，其内容和方向则和中国大 不相同。雅典奴隶制城邦形成初期，奴隶主贵族的 统治也十分残酷。古代希腊哲学家亚理斯多德在 《雅典政刑一书中写道：“这时的雅典政治完全是 贵族寡头的统治，贫民本身以及他们的妻子女儿事 实上都成为富人的奴隶，他们被称为被保护民和六 一 汉(即把产品的六分之五交给田主)，如果他们交 不起租，那么他们自身和他们的子女便要沦为奴 隶。”平民群众起而反抗，于是导致了一场实行奴隶 制民主的改革运动。 公元前594年，曾经经营过工商业的梭伦，他 当选雅典的执政官之后，进行了一系列的政治改革， 主要内容有：1．颁有 “解负令”，即取消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