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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学刊物编辑与法学研究范式 　　云南大学法学院 曾粤兴 　　［内容提要］法学研究范式是研究角度、研究方法和研究态度的统一。研究范式的选择，取决于研究对象和研究目的。变与不变都具有相对的必然性。在研究范式的转变上，法学刊物的编辑工作具有不可替代的引导作用。 　　［关键词］法学研究 研究方法 研究角度 编辑学 　　 　　一 　　在法学著述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的今天，审视并反思我国的法学研究范式，无疑具有十分深远的意义。在年复一年的期刊编辑过程中，我们见惯了大量的似曾相识之作、大量的法条注释之作、大量的缺规少矩之作，却鲜见专门介绍或研究法学诉讼法之论著。近几年来，少数学者的论著给法学论坛带来的清新之风，合人们在研读这些论著的同时，不由自主地揣摩字里行间反映出的研究方法、研究角度、研究态度，并进而关注：我国的法学研究究竟应当采用何种学术范式走向21世纪，一些学者首开先河，提出了振聋发聩的见解。(1) 　　关于研究范式，苏力先生采用了“进路和方法”一词。显然，从汉语固有的含义来看，范式受制于方法，但又不等同于方法，对其含义首先得有一个公认的理解，才可能展开有关的研讨。参阅苏力先生所著的《基层法院审判委员会制度的考察及思考》一文的第二部分和《语境论》前言部分，可见先生所指之进路大抵指研究的角度。(2)在笔者看来，范式是指研究方法、研究角度和研究态度综合反映出的研究形式。因为“范”即模子、模范，(3)“式”即样式、格式。(4)二者合解当为模式、形式、方式、这种研究模式或形式、方式，首先决定于研究方法，其次决定于研究角度，再次决定于研究态度。比如在《法学杂志》中，几乎见不到文章注释，这是学术态度问题。当然，这可能是作者学术学者以及接受过西方教育的学者论著中，注释多且规范，亦表明作者及编辑者学术态度之严谨。 　　当然，研究态度决不仅仅反映在学术规范上，更反映在研究过程中，当然也反映在研究角度的选取和研究方法的动用上。如苏力先生抱着对基层法院法官的同情态度选择法官的亲身感受这一角度完成了对基层法院审委会的考察与思考；贺卫方先生以中立的态度选择旁观动用思辨的方法对转业军进法院这一敏感问题进行反思；而龙宗智先生采用个案分析的方法对此问题进行了热情洋溢、态度鲜明的辩护、美国伯克利学派对社会问题的忧患意识(这也是一种学术态度——笔者注)决定了它对法制效果的关注及兼济天下的情怀，使其学术成果反映出强烈的改革动机和应用倾向。(5) 　　研究者研究的不同，决定着研究者研究的深度与说服力。比如在上面提到的两篇文章中，同样的话题，贺卫方先生的研究，能使人以冷静的态度思考对法官来源泉制度的改革，而龙宗智先生的研究，却可能使人思考出与作者相反的结论。因为前者采用的是思辨的方法，后者采用的是个案实证的方法。在对一项制度进行评析的时候，显然前者更为全面、妥当，而后者则易出现以偏概全情况。因为你能举出若干转业军人出任法官的正而事例，我也能举出若干相反事例。由于中国存在长期的重刑轻民传统意识，从事刑法学研究的人员相当庞大，研究成果如汗牛充栋，但千篇一律者众，有深度之成果少。陈正云博士深度用微观经济学原理对刑法作出新的分析，著成了《刑法的经济分析》一书，的确给人耳目一新之感。 　　何秉松先生用系统论原理分析犯罪构成，使犯罪构成原理更为科学、严谨。这样的从事贸易子还能举出一些。相反，在中国刑法学的现象并不少见。(6)简单比较而产生结论的现象更为突出。(7)编辑所认同的作为一种学术活动的话，编辑尤其是主编的学术倾向性或者说学术兴趣的偏好左右着刊物研究范围、文章长短、栏目设计等内容。如《法学》、《法学杂志》专登短文，前者以学为主要阵地，后者以信息量见长，《中外法学》、《中国法学》主要登载篇大作。但仅仅把研究范式的影响作以上认识就大错特错了。在笔者看来，研究范式不仅仅关系着学术规范问题，(8)更重要的是关系着法学与成熟的标志。孔德为法律社会学提供了实施主义哲学基础，启发了一批社会科斯等人将微观经济学原理引入法学研究，合法律社会学逐渐成为一个流派；科斯等人将微观经济学原理引入法学研究，使法律社会学逐渐成为一个流派；等人将微观经济学原理引入法学研究，法律经济学(或称经济分析法学)得以诞生；实证主义和分析哲学包括现代语言分析哲学的理论和方法进入法学领域，使分析主义法学派绵延至今；长孙无忌等注释《永徽律》而成《唐律疏议》，开注释法学派先河。法律人类学、行为法学、法律文化学的形成，都是新的研究方法进入法学领域的结果。而行为主义法学在西方昙花一现的主要原因，在于其研究方法具有的局限性。(9)具体到学科的研究上，陈兴良先生将法哲学原理与方法注入刑法学研究，使中国刑法学出现了理论法学和应用法学的分野。在这个意义上讲，研究范式的转变，给法学研究注入了新的活力，使我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