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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体母乳交易的民法学思考 曹艳春 [摘要]人体母乳是脱离人体的特殊物，因为承载着人伦属性及公共健康安全属性，不能与其他物一样，任凭权 利人随意处置。人体母乳交易有一定的好处，但也存在较大争议。我国目前人体母乳交易还处于非正规、私下 的无序状态中，卫生安全及产生的道德伦理问题都急需加以规范。应建立相关法律规则，明确权利主体处置的 权利与义务，规定严格的人体母乳采集程序及建立由社区医院统一管理的具有公益性质的 “人体母乳银行”。 [关键词]人体母乳；法律属性；人体母乳银行 中图分类号：F52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004--3926(2015)10—0082—05 作者简介：曹艳春 (1964一)，女，内蒙古通辽人 ，上海海事大学法学院副院长、教授 ，研究方向：侵权法学 ，劳动法学。 上海 201306 近年来，有关人体母乳交易在网络及传统媒 人体组织是组成人体生理基础的基本元素，不同 体上炒得沸沸扬扬，尤其在改革开放前沿的深圳 ， 的人体器官和人体组织在身体中发挥着不同的功 人奶交易中介生意异常的火爆，人奶不仅仅供婴 能，来共同完成人体的新陈代谢，实现生命的维系 儿喝，成人尤其需求量大，出现了 “奶妈服务供不 和健康的维持。_l』组‘‘织”指的是人类的细胞，细胞 应求”、“富豪喝人奶奢侈无底线”、南京家政中介 群，包括眼角膜，巩膜，玻璃体及其他分部，或整个 试水 “为成人哺乳”等现象。问题是，人乳的法律 眼睛，骨骼，皮肤，血管，精液，血液，其他体液，以 属性是什么，究竟能否 自由买卖?抛弃 自己的婴 及任何人类的身体的其它部分。_2这里 “其他的体 儿而去卖母乳是否涉嫌侵犯婴儿的利益?是否有 液”就包括女性在哺乳期分泌的奶液，人体母乳属 违道德伦理?这些都需要我们在法律上进一步研 于人体的一种体液。 究。 人类医疗科技的发展，对法律制度提出了前 所未有的挑战，因为随着器官移植技术的发展，越 一 、 人体母乳及其法律属性 来越多的人体器官可以被移植，使得过去没有任 人体母乳是女性在生育后而产生，为一种从 何价值的人体器官与组织成为了救命的珍宝。但 女性人体乳腺 中分泌出来的乳液。性平味甘咸， 是这些与人体相关的器官和组织能否适用我们一 具有催眠、促进生长、杀灭病菌和寄生虫等作用 ， 般的物权处分规则来买卖?我们在过去一系列文 是任何其他食物和饮料都难以代替的营养品。人 章中讨论过，认为脱离人体的器官和组织为物的 体母乳是阴血化生，营养极其丰富，且易于吸收。 属性具有合理性，因为人体器官一旦脱离了人格 具有补血填精、益气安神、养颜生肌、滋肾强筋、聪 的物质载体，那么也就与民事主体的人格脱离了 耳明目等多种作用。常人可作强壮滋补或美容食 关系，也就不再具有人格的因素了，不再是人格的 品食之。 “奶妈”，本来是封建社会有钱人 占有穷 载体，具有了物的属性。所以，在这个意义上，可 人资源的一种方式，一直被看做 旧社会的产物，是 以把能够与人体发生分离的器官和组织定位为 中国人传统道德观所不能接受的。中国历史上曾 物。一直以来，都把对 自己的身体享有财产利益 出现过慈禧太后喝人乳养颜、大地主刘文彩喝人 的观念与 自然权利的哲学联系在一起。在 《政府 体母乳的现象，因此，从社会伦理道德的层面上 论》的第二部分，洛克阐明了这个哲学观点。洛克 说，社会舆论对成年人喝人体母乳会持否定态度。 主张每个人对其身体享有财产权。在近代，这项 那么，人体母乳在法律中的属性是什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