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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曲电影三十年 高小健 提要：戏曲电影作为中国电影家族当中一个传统的片种，构成着中国电影文化的一个显著特征。本文通过对改 革开放三十年来戏曲电影创作所经历的三个发展阶段的回溯总结，研究分析了在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的 过程中，戏曲电影如何追随着时代的脚步，在新的社会文化需求和社会观念的影响下，与传统相衔接，在继承 与发展中，不断地探索与创新，继续扮演着其民族文化传播主渠道的角色。 关键词：戏曲电影 观念文化特征创作特性 解放后十七年时期国家的文艺政策使戏曲电影 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中国电影在享有国家政策和 登堂入室，成为新中国电影中的一片别具色彩的风 经济上的双重保障的基础上，在没有市场压力的情 景，对中国电影的总体来说，这片风景虽然不大， 况下，在解除了思想的禁锢和文化的封闭状态之后， 但是却也绚丽多姿，开遍了灿烂的花朵。十七年的 在80年代焕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艺术生机。”(1) 戏曲电影实践，奠定了戏曲电影创作的基本规律， 从整个中国电影的总体来看，三十年来，大致 形成了戏曲电影观念的基本原则和确立了作为片种 呈现出四种形态的接续：～是，改革开放初期，中 样式的基本形态，在此基础上，形成了戏曲电影创 国电影创作的主要形态还是延续了从中国早期电影 作的风格流派及其特点。同时，由于文化习俗和时 和十七年电影所形成的以情节为主导的革命抒情性 代文化的特点，戏曲电影培养了广大观众对戏曲电 的叙事风格，而表现时代特征的是，在内涵上所赋 影的一种欣赏需求，也成为中国电影家族当中的传 予的具有现实意义的文化批判含义。因此这时的中 统性的片种，构成中国电影文化的一个显著特征。 国电影还带有明显的戏剧性冲突和政治叙事的营造 对于这个传统，文革后的新时期电影创作很好地延 性话语，一方面反映着时代的内容，一方面又与现 续下来，并且带着一种新时代所特有的文化征候， 实生活有着一定的距离，以谢晋电影为代表。二是， 创造出了新时期戏曲电影创作的第二个高峰，以一 在接受了西方纪实电影理论观念之后，以第四代电 种活跃高昂的姿态，加入了新时期中国电影文化的 影人为代表提出了电影语言现代化的口号，首创了 建设和中国电影艺术形态的创新潮流。但是，浏览 叙事电影的纪实风格，对以往的戏剧性叙事美学是 三十年来中国电影发展的历程，我们会看到，戏曲 一个大的突破，叙述上淡化情节，而内容上更加拉 电影也有着自身的局限性，在电影文化建设步伐中 近了影片的故事、人物与现实的距离，甚至加进了 显得迟滞。与中国电影总体跃动的情况相比较，戏 一些生活流意识流的元素。这种电影形态的出现， 曲电影的步履更加艰难。回顾，亦喜亦忧；展望， 大大影响了后续电影创作的美学走向，“为中国电影 迷茫中似见星光。 开创了一个新的历史性的时代”。(2)三是，第五代导 新时期的思想解放带来了思想文化领域的根本 演影像美学的电影创作，他们强调用镜头和画面来 性变化。中国电影及戏曲电影都在这个大的文化背 进行叙事，强化了电影语言本身的叙事功能，影像 景下形成了自己的时代性特征。改革开放政策带来 和造型的内部结构往往被赋予了更深层的叙事目的， 的对外来文化的大吸收，特别是思想文化领域的成 对中国电影来说是一次十分震撼的革命性变革，这 果，使停滞封闭了十年甚至二十多年的中国理论和 种“新锐电影”1使中国电影的视觉形象丰富了，也 创作界的整体观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大门打开之 更深刻了，他们对电影影像本体意义的重视，第一 时，国外丰富的文化资源潮涌般地被介绍进来，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