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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起来”中“起来”非体标记之刍议 南昌大学中文系 王安琛 (江西省南昌市红谷滩新区学府大道999号 南昌大学前湖校区文学院汉语言文字学2006级 研究生公寓29#1026室 330031) [摘 要]： “V起来”结构中“起来”不能简单的分析为动词体标记，从 V和“起来”结合的 紧密程度以及“起来”在句子中的句法语义表现来看，所谓的体标记“起来”实际上是动词的 补语，这里的“起来”使用的不一定是它的趋向义，可以是由趋向词通过隐喻引申出的多种具 有方向性的意义。从形式方面看，在 V 和“起来”之间可以插入表可能的“不”或“得”构成 动补短语，在 V和“起来”之间还可以插入表完成的“了”，这一点也证明了“起来”是补语。 另外，动词宾语的位置也能证明“起来”是表动作的终结的补语。因此我们认为“起来”在句 中是作补语，而不是作体标记。 [关键词]： 起来；体标记；补语 引言 目前学界一般认为“V 起来”中“起来”的语法意义可以分为三类： 1、作趋向动词，跟在 V 后面构成述补结构，“起来”作趋向补语。如：站起来 2、作动词的体标记，可以作为开始体、持续体的标记。如：他笑起来了。 3、作助词，跟在 V后构成插入语成分起加强语气或连接作用，意义极虚。如：看起来、算起来 等。 对于“起来”作趋向补语和作插入语成分学界基本没有什么争议，但是对“起来”能否作体标 记、作何种体标记没有统一意见。如范晓、张豫峰等（2003）认为“起来”是作起始体、继续体的 标记；王敏（2003）认为“起来”表示动作的起始态。也有人认为“起来”不能作为动词体标记， 郭锐（1997）从过程和非过程的角度认为作补语“起来”不能看作是体标记，而是表相的。 我们认为，单独考察（2）类中的“V起来”结构确实感觉“起来”象是体标记，但从“起来” 的本义和通过隐喻产生的引申义之间关系以及 V与“起来”之间结合的紧密程度来看，“起来”仍然 作前面动词的补语，不过不一定是趋向补语，可以是结果补语或者可能补语，因为在 V 和“起来” 之间可以插入“不”、“得”或“了”，如：“听了这个好消息，她笑了起来了”和“听了这个坏消息， 她笑不起来了”。 本文将在前贤研究的基础上，从 V与“起来”之间语义关系、V的宾语的位置以及 V与“起来” 之间结合的紧密程度来解释“起来”不能作为体标记。 一、“起来”与 V 的语义关系 1.1 “起来”的本义 《现代汉语八百词》中对动词“起来”解释为：由坐卧而站立或由躺而 坐，由静止状态而积极行动；对趋向词“起来”的解释为：人或事物随动作由下向上，这是“起来” 基本的含义。我们认为“由坐卧而站立或由躺而坐”强调的不是起来的过程，而是结果，动作的结 果是“站立”、“坐”，由一个状态进入另一状态，而且这个转换过程已经完成，即这个“起来”包含 两个过程：从无到有的过程和从开始到完成的过程，这是“起来”意义引申的基础。王小玲（2000） 认为，“起来”是“起”和“来”意义的叠加，“起”就是某种动作开始，而“来”则表示某种动作 已经到达目的，那么“起来”的意义也应该是“起”的某个意义与“来”的某个意义相加，所以非 趋向意义的“起来”表达的意义是“开始并在时间轴上延续一定长度”。我们认为，“开始”意味着 从无到有，“在时轴上延续一定长度”就是动作过程的延续约定长度后结束，因为这个长度是有限的， “起来”表达的重点不是动作的开始和过程，而是动作在一定方向上运动一定长度后的结果。 1.2 “起来”意义的引申 “起来”原来是表示“由下而上”，可以理解为由静到动，再到动作 的持续产生结果。在具体的使用中这一意义产生了各种引申义，不局限于“由下而上”，可以是由内 到外，由外到内，由散到聚，由聚到散，由中间到四周，由四周至中间，可以用于各种动态动词后 面，表示动作的从无到有并延续一段长度后达到终点，也就是表示动作的完成。因此我们认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