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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论我国桦树皮文化的抢救 魏立群 魏正一 桦树皮文化，是一种古老而独特的民族文化，也是北半球高纬度桦树林生长带中许多少数民族 所共有的一种物质文化。它产生年代久远，分布广泛，我国许多少数民族的先民，都曾为桦树皮文 化作出贡献。如今，生活在我国东北北部地区的鄂伦春、鄂温克、赫哲、达斡尔等民族，仍不同程度 保留着这种地域特征很明显的文化。但随着交通的发达，少数民族的定居，外来先进物质文化的取 代，桦树皮文化已日渐衰微，如不注意抢救，眼看有失传、消亡的危险。在这里，笔者对这一文化现 象进行回顾，并从其重要意义抢救的迫切性、可行性等方面提出抢救、传承、开发的建议。 一、全面认识桦树皮文化 1．桦树皮文化有悠久历史。地域性强 考古学家在呼伦贝尔盟草原上多次发掘到鲜卑古墓，内有桦皮棺、圆筒形桦皮盒、颈部刻有花 边的桦皮罐以及包裹弓箭的桦皮弓衣等㈨。墓的主人是从大兴安岭北部迁徙到呼伦贝尔的拓跋鲜 卑人，他们带来了在大兴安岭创造的桦树皮文化，其年代为汉代(：：)。黑龙江省镜泊湖南端的莺歌岭 遗址曾出土桦树皮筒形器，经碳一14测定距今29804-120年④，说明早在3000年前黑龙江省东部 地区就有桦树皮文化存在。当然，追根溯源，桦树皮文化应当更早。马克思曾在《摩尔根(古代社 会一书摘要》中说过：“使用木制器皿和木制家什，用树皮纤维织成手织品、编制筐笼、制造弓箭，这 些都在制陶术发明之前。”(生)桦树皮文化的创造应当也不例外。 桦树皮文化是以桦树(主要是白桦)的大量生长为前题的。它是生活在大森林中以渔猎为生的 少数民族创造的一种独特的物质文化。白桦树生存在北纬4l度以北一直到北极圈附近⑨，在我国 主要生长在大、小兴安岭及长白山和三江平原。有桦树才有桦树皮，才有桦树皮文化。因此，中国 东北北部的桦树皮文化在国内是很独特的。 2．古代桦树皮文化分布广、内容丰富。影响面也大，古文献有关记载很多 如俄国人P．马克在《黑龙江旅行记》中多有关于黑龙江渔民“头上戴着伞形的桦皮帽”和乘坐 桦皮船的记载。《黑龙江外记》上写道：“山谷多桦木……皮以贴车为盖，为穹庐(帐幕)，为扎哈(桦 皮船)。纵缝之，如栲栳，大担水，小盛米面，谓之桦皮斗。”关于桦皮屋穹庐，该书写道：“冬用氍毳， 夏用桦皮及苇。”《龙沙纪略》有“鄂伦春地宜桦，冠履、器皿、庐帐、舟渡，皆以桦皮为之”的记载。《吉 林外记》卷7有“以桦皮盖窝棚。并有剥薄皮，缝联作油单，大雨不漏”，“以桦皮作船，大者能容数人， 小者挟之而行，遇水则渡，游行便捷”。此外还有桦树皮可裹鞍镫等记载@。古人以弓箭狩猎，桦皮 做弓衣，有出土文物为证，前已述及。弓箭是古代的重要武器和狩猎工具，因而桦树皮也成为中原 王朝关注的贡品，不但从肃慎时起就向中原进贡“梏矢石磐”，直到清代还要向朝廷贡纳桦树皮。 柳边纪略》就有这样的记载：“拉发北数十里，特设桦皮厂，有章京(原注：按《会典，设采桦皮六品 官一员)，有笔帖式，有打桦皮人。每岁打桦皮人内务府。而辽东桦皮，遂有市于京师者矣(原注：按 【作者简介】魏立群，现工作于黑龙江省博物馆；魏正一，原工作于黑龙江省博物馆，现已退休。 ·298· 《会典》，康熙二十六年以前，间一年取宁古塔桦皮九千斤)。”可见桦树皮文化不仅在东北边疆少数 民族中根深蒂固，它也是与周边民族联系的一种纽带，对中原王朝也曾有一定的影响。这种影响还 可引乾隆皇帝作诗为证。乾隆四十三年，清高宗弘历在描写桦皮屋的《周斐》(原注：桦皮屋也)诗序 中说：“桦皮厚盈寸许，取以为室，覆可代瓦，房作墙壁户牖，即以山中所产之木用之，费不劳而工省。 满洲旧风，无殊周之陶复陶穴也。”其诗云：“野处穴居传易传，桦皮为屋鲜前闻。风何而入雨何漏， 梅异其梁兰异棼。占吉檐头鹊常报，防寒墙角鼠还熏。称名则古惟淳朴，却匪斐然周尚文。”(z)在一 些遗址出土的陶器上，也曾发现桦皮制品的纹饰，例如黑龙江省肇源白金宝遗址出土的仿桦皮器陶 4-65 罐，上面用划纹表示桦皮接缝，用圆形锥刺纹表示缝合桦皮的针痕，经碳一14测定距今2790 年④，说明桦皮器曾与陶器并用并受当时人们的喜爱。 3．桦树皮文化内涵极为丰富，涉及生产、生活、信仰、宗教、审美情趣、精神寄托等诸多方面 在建筑方面有桦皮屋，即鄂伦春、鄂温克人所称的“仙人柱”或“撮罗子”，这是他们居住的地方。 还有度夏避暑的简易棚舍叫“林盘”，狩猎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