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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访识 敏 锐 会 取 代 厚 重 ◎路 内 走 走 走 走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你的小说音乐性很强，而且偏 向摇滚风格，这里我们不谈 你在几部长篇 中引到的一些歌 ，我指 的是叙述节奏的处理 ．往往在一段密度很大的群戏 场面之后 。来上一节舒缓优美的内心抒情。 路 内：被你看 出套路来了，以后要想办法跳出编辑的预期。照米兰 ·昆德拉的说法 ，长 篇小说都是拿交响乐的格式来对位的，摇滚乐会不会太短了? 走 走 ：说摇滚乐，我可能被人物气质影响了。那么就来说说你在文本 中的交响乐编排? 我们就拿 “追随三部曲”来分析 路 内：我对昆德拉的理论不是很赞同的。但我 同意他隐含的一个观念 ，就是 “结构”，这 个东西很立体。交响乐和建筑是立体的，是可以不断深入 ，从框架到细节兼备的参照物。 现在很多时候谈长篇 的 “结构 ”，在我看来 只是在谈论一个二维甚至单线 的东西 ，叫它 布“局”或许更合理。这里并没有看不起布局，长篇和短篇都需要布局。 仅仅从结果来看 ，“追随三部 曲”有一个大 的框架 ，它先讲这个人二十岁时候的故 事 ，国营工厂最后的黄金时代 ；第二部倒 回去讲他十八岁，技校时代 ；第三部才讲世纪末 的城市变革 。这么来说，第一部 《少年巴比伦》成了一个基座，往后倒，往前推，形成了第 二和第三部 。尤其到 《天使坠落在哪里》，基本上就是前两部总和之后再往前推一把 ，把 我要说 的上世纪90年代的所谓 “青春”彻底讲明白。我觉得从大框架来说 ，它更像动力 学，而不是结构学。不过这个说法也很虚无 。 走 走 ：那么 《花街往事》呢?它的体量有一种史诗感，但就结构而言，却更像是你所说 的线性布局? 路 内：我其实没法处理好 《花街往事》的二十六年故事结构，那小说里人物太多，除了 父子三人之外．其他关系都是不太固定的。最后用八个 中短篇来解决问题，长的长，短的 短 。这个写法的好处是可以把细节和人物状态更多地呈现 出来 ，把时代感隐藏到后面 嚣HA 蟊HA LITERATURE 雌 ≥；麓 去。它有点像打牌 ，看上去是线性地轮着出，但 处看 ；评论家是那个站在地面的人 ．他看福克纳 最后有人出得多，有人出得少。这反正也是个 比 的角度实在很不一样 喻，不是什么小说技巧。 《去吧，摩西》那个小说 走 走 ：刚才你说到 “退出时代”．其实你笔下的 里 ．福克纳用过这种方式。 时代感 ，至 少是 “追 随三部 曲”中，即使 不是 退 走 走 ：我听你提过好几次受福克纳影响。如果 出，也是和 当下保持距 离的。我特别喜欢一句 单从读者 角度而言 ．恐怕除 了地点的集中特征 话 ，“小说是被上帝遗弃的世界的史诗”，记得你 以外 ，很难把你和他联 系起 来? 的 《少年 巴比伦》刚出来那会儿，普通读者 、专业 路 内：我说过他的母题在中国很难成立 ，宗教 读者都很惊讶 ，因为你写 了刚从技校毕业的青 感和罪孽感 ，土地的情怀 (中国是土地 国有制)， 2~-的工厂生活，那其 实也是此前的学院派作家 还有一个是种族。这件事困扰过我 ，后来我看一 们不会看到 的世界 ；而在非常独特 的 《云 中人》 部中国早年出版的福克纳短篇小说集 ，前言里 中，那个边缘化的大学 ，也不是一个 中心世界 ， 说 ：福克纳从来也没把他的哲学讲清楚过。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