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与复杂——对当代戏曲创作美学观念的反思之一.pdfVIP

维普资讯 }IIIl JI II ；与j一Ij iii ·■ — — — Jf 1 一 ¨ 戏曲洲fI丧 观念的良恩之一 撰文 ／方李珍 白晚清以来，随着 “新剧”即西方话剧的介人，中国戏曲的发展似乎是存 双重 意义阀——故事意义阀与符号意义阀①，即思想内容与纯粹审美(程式表演)之问各 有侧重甚而倾斜的结果。整个中国戏曲现代化的进程仿佛就是此二者相互反拨的 “赛程” 晚清的戏曲改良就是针对当时戏曲程式已臻烂熟而内容空乏，“徒以声音 取悦于人．而无益于世道人心”②的现实．而侧重于借鉴那些宣扬国家思想、民族观 念的外国话剧作为戏曲改良的典范。这是 “故事”对 “符号”的战胜。而当下对舞台的 赁一 重视．则是对八十年代的戏剧创作——特别是历史剧主潮更着重文本、文学性而忽 视表演、舞台性的反拨。(在这一点上，与二十年代强力呼吁 “戏曲不是文学，而是综 合艺术”的国剧运动何其相似。)这是就纵向的发展轮廓而言。从横向比较来看，即 使八十年代与晚清改良运动同样偏重于 “故事”范畴，但 自然又有着不同的时代内 容、时代特质与时代风范。这个时候，八十年代戏曲的美学观念与美学价值得以清 晰地显现．那就是在 “故事”范畴，它对复杂深邃人性所作 的探索与表述。(这使它 在文学性方面不仅不输于当时的伤痕文学与反思文学，反而往往超越它们；而且即 便是与晚清的戏剧实践比较，也可以明显看出，晚清之际的戏剧启蒙指向的是功利 的 “时代”观，而八十年代的新启蒙指向的是纵深的大 “历史”观。)《秋风辞》、《新亭 泪》、《曹操与杨修》等等，通过戏剧事件对人物心理的撞击，激发 人物性格的各个 侧面．或者说，“人物性格的运动力”与事件的推动力相互生发相互促进， 瞬息万 变的事件中敞开的是人性的深邃幽微。相对来说，它更为注重揭示人物内心的矛 盾 ．而不同于以往更多地着眼于人物与人物之间的矛盾，因此它所呈现 的人物性 格常常是变化多端的、多侧面的、“系统化”的。这也臻别于早前包括样板戏存内的 昆曲 《牡丹亭》剧照 常被斥为脸谱化与符号化的所谓 “好人——好到底，坏人——坏到底”的写法，将人 物既审美也审丑，或者说不存在 “好”“坏”之分的先在观念，而相对客观。然而，这种 美学观念常常仅被翻作写作技巧，被量化、数学化或模式化，也就是在许多人那里， 变成了 “好人里加一点坏，坏人里加一点好”的公式与定律．或 日“弱点使人物丰 满”．即二元性格组合论．不是进行多侧面的融合，而是二元的杂合。于是，我们常常 几乎是预见似地遭遇这样一种必定的场面：无论人物性格各有千秋，在大大小小的 转折性事件面前，必然是等量式地、痛心剜肺地犹豫、徘徊……这种掺水式的写法， 使得看起来有些 “复杂”有些 “深刻”起来的人物其实更为简单．更为符码化。最为悲 哀的是，在许多人眼里，“复杂”远远优越、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