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小时候偷吃禁果的故事.docxVIP

自己小时候偷吃禁果的故事

偷尝第十三个夏天

七岁那年，我发现阁楼有个上了锁的旧木箱。

趁大人午睡，我偷来钥匙打开它——

里面竟装满妈妈年轻时的情书和日记。

我像啃青苹果般囫囵吞下那些炽烈字句，

却在最后一页看到自己的名字：

“若孩子知道她的诞生源于一场算计…”

楼下突然传来妈妈的脚步声，

而我手中的手中的信纸正簌簌发抖。

那座钟，在记忆里总是停在下午两点半。

七岁的夏天是被蝉声粘住的。白花花的日花的日头晒得柏油路面发软，空气里浮着细小的尘埃，像一群永远找不到落脚点的倦鸟。整个世界都在午睡。除了我，林晚。

我们家那时候住在爷爷留下的老房子里，带一个幽暗逼仄的阁楼。入口。入口藏在我卧室天花板上，拉下一截颤巍巍的木梯，灰尘混合着老旧木材与时光积存下来的、无法形容的气味便会扑面而来。那上面堆满了蒙尘的旧物，断腿的椅子、椅子、泛黄的报纸、一口沉默的黑皮箱，还有那个木箱。

那只木箱是不同的。

它就缩在最深的角落里，被一块灰扑扑的绒布盖着，像是刻意要隐藏起来。暗沉沉的柚木，边缘包着锈蚀的铜角，挂着一把老式的黄铜锁。锁孔很小，黑黢黢的，像一只充满秘密的眼睛，冷漠地回望着每一个窥探者。我曾问过妈妈，那里面装着什么。她当时正在择豆角，头也没抬，语气是一种过分轻飘的随意的随意：“都是些没用的旧东西，废纸罢了。”可她搭在膝上的手，指节却无意识地蜷了一下，蹭掉了一点并不存在的灰。

就是那一瞬间的停顿，让我确信她在撒谎。孩子的直觉有时候有时候精准得可怕。

钥匙是在一个星期后发现的。妈妈有一个专门放零碎物件的饼干盒，那天她让我去里面找一颗合适的合适的纽扣。我在一堆顶针、橡皮筋和褪色的糖纸底下，摸到了它。冰凉，沉甸，带着齿痕清晰的触感。我的心跳毫无征兆地漏了一拍，偷偷攥在手心，沁出一层薄汗。

行动定在那个连蝉都噤了声的午后。爸爸震天的鼾声从主卧传来，妈妈的房间里则静悄悄的，想来也已熟睡。屋子里只有挂钟秒针行走时单调的“滴答”声，衬得四周愈发空旷寂静。

我赤着脚，猫一样溜回自己房间，轻轻放下通往阁楼的木梯。每踩上一级，木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在我听来如同惊雷。灰尘在从地板缝隙透进来的几缕光柱中狂舞。

阁楼比记忆中更闷热，空气凝滞得像胶水。我直奔角落，掀开绒布，木箱静静待在原地。握着钥匙的手有些抖，试了两次才对准锁孔。“咔哒”一声轻响，在绝对的安静里清晰可闻。锁舌弹开，心脏也跟着猛地往上一蹦。

箱盖掀起时带起一阵陈腐的风。映入眼帘的眼帘的，首先是几张颜色黯淡的彩色照片。最上面一张，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孩，站在一片灿烂的花田里，歪着头笑，眼睛亮得惊人，长发被风吹起，拂过光滑的脸颊。我辨认了好一会儿，才从那模糊的五官轮廓里，找到一丝属于母亲的影子。可照片里的她，陌生得像个天使。

照片下面，就是信。一摞一摞，用红色的毛线或牛皮纸绳仔细捆好，码放得整整齐齐。信封大多已经泛黄发脆，散发出一种混合着霉味、淡淡墨香，以及某种早已消散的、属于年轻身体的芬芳气息。我小心翼翼地拿起最上面一捆，解开系解开系着的红线。

信的开头，通常是：“亲爱的菁”，或者更热烈一些，“我的菁”。落款永远是同一个名字：“远：“远”。

我就地盘腿坐下，背靠着那口冰冷的黑皮箱，开始了人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阅读冒险。起初，那些字句对我而言是生涩的，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满篇的思念，“彻夜难眠”、“魂牵梦萦”；笨拙又真诚的赞美，“你的眼睛像星星”，“笑声是最好听的音乐”；还有一些关于未来的、不切实际的畅想，“我们要去海边看日出”，“在院子里种满你喜欢的蔷薇”……

我像一个初次偷喝酒的人，起初只是小口啜饮，很快便控制不住地大口吞咽下去。那些炽热的、滚烫的词语，穿过近十年的光阴，灼烧着我七岁的认知。原来，那个平日里会因为菜价涨了几毛钱而蹙眉、会因为我弄脏衣服而低声责备、身上总带着油烟味的主妇妈妈，曾被人如此珍重地、捧在手心里爱过。她被称作“缪斯”，是“生命里的光”。这种强烈的反差让我头晕目眩。

随着阅读的深入，信的内容不再仅仅是风花雪月。开始出现现实的棱角。“远”的信里提到家里的反对，说他母亲嫌菁家境普通，配不上他们家。“你父母那边呢？态度有没有松动？”他在一封信里这样问。

然后，在一个日期标注得格外清晰的信封里，我只找到薄薄一页纸。上面的字迹不像以往那样流畅，显得有些急促和……紧绷。

“菁，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尽快安定下来，家里催得太紧。那个人（他提到了一个名字，王志刚，是我父亲的名字），他老实，工作稳定，他父母也很喜欢你。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上次跟你说的方法，你考虑好了吗？机会难得，他下周出差会路过你在的城市，一定要把握住。只要一次，就一次，怀上孩子。有了孩子，结婚就顺理成章了……”

“我知道这不对，很委屈你。但为了我们的将来，这是唯一的捷径。等我们结了婚，站稳脚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对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