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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生芒刺的生肖

当不了祥瑞那就当灾厄

十二生肖选拔当日，我因背上长满诡异骨刺落选。

龙王轻蔑一笑：“这等丑陋之物，也配位列仙班？”

三百年后，天庭大乱。

我褪去人皮，万根骨刺化作破天利刃。

龙王濒死前颤抖指我：“你…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我踩碎他的龙头轻笑：

“当年你说，长刺的——的——不配当生肖。”

水汽氤氲，蒸得白玉廊柱也模糊了轮廓。天河的水声隔着重重殿宇传来，闷闷的，像是困兽的低吼。

敖辰隐在一条偏僻廊柱的阴影里，把自己蜷得更紧了些。他能感到背上那些东西又开始不安分地躁动，隔着特意加厚几层的云纹锦袍，一下下硌着他的骨头，细微的刺痛绵密不绝，提醒着他与这里的格格不入。

今日是十二生肖定序之典，南天门外万仙来朝，祥瑞之气冲散了三十三重天的日常云雾。龙子龙孙们早已们早已候在凌霄殿前最耀眼的位置，鳞甲映着宝光，晃得人眼花。而他，东海龙王的第七子，却只能却只能像个幽魂，躲在这无人注意的角落。

不是因为他不受宠，恰恰相反，父王曾抚着他尚显稚嫩的龙角，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期许：“辰儿，真龙之姿，此次生肖之争，我东海必占一席。”那时他背上只是些微凸起，隐在鳞片下，不细看无从察觉。

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同的？或许是那次私闯远古闯远古海沟，被一道沉寂了亿万年的污秽黑光扫过脊梁之后吧。那之后，骨骼便发了疯似的增生，穿透鳞片，刺破皮肉，长出这些扭曲、坚硬、泛着死寂苍白光泽的骨刺。它们。它们盘踞在他的背部，向上延伸至颈侧，向下，向下没入尾椎，像一副天生地养、无法挣脱的荆棘枷锁。

仙丹灵药灌下去无数，只换来更剧烈的疼痛和更坚硬的质地。母后的眼泪，兄长的叹息，最终都化为一声无奈的“且看看情况”。而今日，就是最后的“情况”。

“时辰将至，诸候选者，入场——”

司礼星官悠长的唱喏声穿透水汽。敖辰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吸入肺腑，压下喉头的腥甜。他扯了扯袍襟，确保遮掩得严实，低着头，快步混入殿前广场前广场边缘那些来自各方、形态各异的神兽精怪队伍中。奇形怪状者并非没有，三只眼的、六条腿的、鸟首人身的，但这天宫自有其无形的规则，一种基于力量、血脉和……“祥瑞”气息的筛选。他身上那股因骨刺而无法彻底掩盖的、带着些许锋锐与死寂的气息，让周遭几个候选者下意识地挪开了几步。

凌霄宝殿内光华万丈，天帝端坐九重宝座之上，之上，面容隐在珠旒之后，看不真切。两侧依次排列着各路天尊、星君，目光或温和，或威严，或淡漠，扫视着下方。敖辰能感觉到父王的视线在人群中焦急地搜寻，终于落在他身上时，先是一先是一顿，随即猛地沉了下去。那目光里的失望，比背上所有骨刺加起来还要锋利，扎得他心脏一抽。

选拔按部就班地进行。鼠凭机敏钻隙而过，牛仗力大稳步向前，虎啸惊退百邪，兔跃灵动迅捷……一个个名字被金色卷轴记录轴记录，霞光披身，意味着正式跻身仙班，得享尊位。轮到龙族代表时，他的一位堂兄越众而出众而出，身形矫健，鳞爪飞扬，行云布雨，尽显神龙风采，引得一片赞叹。天帝微微颔首。

很快，十一个席位已定。只剩下最后一个名额。竞争愈发激烈，场中剩余中剩余的精怪各展神通，光芒乱闪，吼声震耳。

敖辰攥紧了拳，指甲陷进掌心。他知道不能再等。这是他唯一的机会，若不能在此刻证明自己仍有价值，仍可“祥瑞”，等待他的将是永世被这身骨刺拖入深渊。

他猛地吸足一口气，踏步上前，来到大殿中央那片空旷处。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带着探究与审视。

“东海龙宫七子，敖辰，参见陛下！”

他撩袍，行礼，动作标准无可挑剔。然而起身时，许是过于紧张，许是那骨刺自身的不驯，背后加厚的锦袍竟发出一丝轻微的撕裂声。虽不明显，但在场的哪个不是耳聪目明之辈？

高坐上首的东海龙王眉头骤然锁紧。

敖辰强自镇定，运起法力，开始展示龙族神通。呼风，微风拂面；唤雨，细雨沾衣；腾云，离地不过三尺。不是他法力不济，而是背上那东西疯狂吞噬着他调集的灵力，让他每一次施法都滞涩无比，效果大打折扣。他能听到周围隐约传来的嗤笑声，像细针一样刺入耳膜。

额角渗出冷汗。不行，绝不能就这样结束！

他一咬牙，催动了体内仅存的、未被吞噬的本源龙气，试图幻化出完整的龙形做最后一搏。青光闪动，他的身躯开始拉长，头颅变化，龙角峥嵘……

“噗——嗤啦！”

清晰的、布料被强行撕裂的声音响起。

在他背部，那坚韧的云纹锦袍再也承受不住内部暴涨的力量和尖锐物体的扩张，轰然破裂！无数惨白的、粗细不一、扭曲如活物般的骨刺，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凌霄宝殿璀璨的光华之下！

那一刹那，时间仿佛凝固。

原本低语的仙官们噤了声，奏乐的仙娥停了手，所有脸上的表情都僵住，转为极致的错愕与惊恐。那双头蟒的四个眼睛瞪得像铜铃，七彩孔雀忘了梳理自己的尾羽。

那是怎样一幅景象！少年的身躯还算挺拔，甚至称得上清秀，但自脖颈以下，整个背部直至尾骨，却被一片狰狞的骨林彻底覆盖。骨刺野蛮生长，相互纠缠，有些粗如儿臂，顶端锋锐，闪着金属般的冷光；有些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