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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盒子的故事

神明谢罪中

收到匿名快递的“现代潘多拉盒子”后，

我随手打开却意外释放了全人类的恶念与灾难——

战争、瘟疫、贪婪、嫉妒如病毒般在全球爆发；

而最后留在盒底的，并非希望，

竟是一张写着我名字和“对不起，搞错了”的潦草纸条。

那盒子就在门口的地垫上，像个沉默的黑色立方体，带着一种不该出现在那里的、近乎庄严的突兀。没有快递单，没有寄件人信息，甚至连个标签都没有。林默蹲下身，下身，手指拂过表面，触感冰凉，非木非金，更像是一种……温润的玉石，却又沉重得多。它严丝合缝，浑然一体，找不到任何开启的痕迹。

他皱了皱眉。网购狂欢节的余波尚未完全平息，但最近确实没下过这种不明不白的单子。也许是哪个朋友送的惊喜？或者是公司新产品的必威体育官网网址测试样品送错了地址？他掂量了一下，重量压手，里面不像空着。算了。算了，先拿进去再说。

客厅里，电视正开着，午间新闻的女主播用主播用字正腔圆的播报声填充着背景：“…中东地区紧张局势再度升级，双方领导人均表示已做好‘最坏打算’…”林默顺手拿起遥控器，换了个体育频道，把那个黑盒子放在茶几上。阳光从阳台斜射进来，落在盒子上，光线仿佛被吸收了进去，并未反射出多少亮光，只是让它显得更加幽深。

他研究了一会儿，手指在每一面细细摸索，依旧一无所获。“怪东西。”他咕哝了一句，失去了耐心，随手将它往茶几下层一塞，“回头再说。”

接下来几天平淡无奇。直到周五晚上，林默窝在沙发在沙发里打游戏，手柄激烈震动，屏幕光影变幻。一阵困意袭来，他放下手柄，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目光扫过茶几下层那个几乎被遗忘的黑盒子。鬼使神差地，他又把它拿了出来。

就着客厅昏暗的落地灯光，他再次端详。这次，他的指尖在某条极细微的、几乎与纹理融为一体的缝隙上停顿了一下。有门儿？他用指甲抠了抠，没用。他无意识地用手指关节在那片区域轻轻敲击了几下——哒、哒、哒。

毫无预兆地，盒盖靠近中心的位置，无声地滑开了一个小口，不大，不大，刚好能伸进两根手指。一股极其微弱，混合着古老着古老羊皮纸、干枯花叶和某种难以形容的、冰冷的尘埃的气息的气息逸散出来，转瞬即逝。

林默的心跳漏了一拍，好奇彻底压倒了一切。他屏住呼吸，将食指和中指探了进去。内部空空荡荡，指尖只碰到一样东西，一个小小的、冰凉的、似乎可以按动的凸起。像是个……按钮？

他没有犹豫，按了下去。

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光芒万丈，没有仙乐缭绕，也没有妖魔冲出。盒子静悄悄的，连那丝若有若无的气味也彻底消散了。林默等了十几秒，哑然失笑。“什么玩意儿？恶作剧吗？”他把盒子翻来覆去，那个按钮再也找不到了，开口也消失不见，又恢复了最初浑然的模样。他把它扔回茶几下层，决定不再理会这个无聊的东西。

他不知道，在那个按钮被按下的瞬间，某些无形无质、却被冠以名姓的东西——战争的嘶吼、瘟疫的低语、贪婪的灼热、嫉妒的阴寒……已经穿透了公寓的水泥墙壁，以超越物理定律的速度，悄无声息地弥散开来，如同投入静水的一颗石子颗石子，涟漪正以这颗星球为介质，无限扩张。

第二天是被手机连续不断的尖锐提示音吵醒的。林默睡眼惺忪地抓过手机，屏幕上堆满了新闻应用的推送头条。

“突发！边境交火升级为全面军事冲突！多国宣布进入战时状态！”

“未知高致死性致死性呼吸道病毒在多洲同时爆发，世卫组织发布最高级别警报！”

“全球主要金融市场瞬间崩盘，恐慌性抛售无法遏制！”

“多地爆发大规模恶性暴力事件，秩序濒临崩溃…”

林默猛地坐起身，点开几个链接，官方媒体的媒体的紧急播报、社交平台上混乱血腥的视频的视频片段、专家语无伦次的的分析……一切都在指向同一个事实：世界，在一夜之间，疯了。

他冲到窗边，拉开窗帘。窗帘。城市的天际线依旧，但远处升起了几股浓黑的烟柱，警笛声此起彼伏，远远传来，像是垂死的哀鸣。街上车辆拥堵，鸣笛声刺耳，偶尔能看到人影追逐厮打的模糊景象。一种陌生的、令人窒息的恐慌感，透过玻璃，沉沉压在他的胸口。

接下来的日子，是缓慢沉入噩梦的过程。停水、断电、网络时断时续。储备的食物迅速消耗。枪声和爆炸声开始成为夜晚的背景音。通过一台老旧的收音机断断续续收到的信息，拼凑出一个全面失控的世界：军队互相攻击，医院沦为坟场，邻里为了一瓶水刀兵相向……人性中最丑恶的一面，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规模，赤裸裸地暴露出来，如同蔓延的脓疮。

林默靠着之前囤积的一些物资，把自己反锁在公寓里，拉紧所有窗帘，在黑暗中度日。恐惧和负罪感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他总是想起那个盒子，那个按下之后就再无声息的按钮。太巧合了，巧合得让人头皮发麻。但他不敢深想，那念头本身就像是一种亵渎，一种疯狂的臆想。

直到某天深夜，他在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梦里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无数扭曲的人影在相互撕扯，而黑暗的源头，正是茶几下层那个散发着幽光的黑盒子。他喘着粗气，摸黑走到客厅，如同被牵引的木偶，再次拿出了那个盒子。

这一次，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