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渡大渡河的故事.docxVIP

渡大渡河的故事

绑来的共妻要灭门

红军抢走土司的女儿卓玛做“向导”。

父亲咆哮：“大渡河天险，他们插翅难飞！”

卓玛却在船上对红军医生产生好奇。

她发现这些人不抢劫、不欺压妇女，还教士兵识字。

一夜敌军围剿，她选择带红军走秘道突围。

黎明时分她站在父亲面前：“他们才是真正为穷人打天下的人。”

土司举枪对准女儿：“你被赤化了！”

十八岁的卓玛，是被一阵尖锐的铜哨声和杂沓的脚步声惊醒的。

碉楼外，火光，火光已然映红了狭窄的窗户格子，人声、马蹄声、还有那种她从未听过的、急促而整齐的跑步声混成一片，中间夹杂着几声零星的、闷响，不像她们土司兵老套筒那么炸耳，却更让人心头发慌。侍女格桑跌跌撞撞冲进来，脸白得像雪山的月光：“小姐！不好了！‘红匪’……’……红匪打进镇子了！”

卓玛的心猛地一沉。关于“红脑袋”的可怕传言，早就顺着商路和父亲的咒骂，钻进了这片世代由桑吉家统治的山谷。他们说这些人是吃人的妖魔，共产共妻，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她一把抓过床头的藏袍裹上，手指因用力而微微颤抖，那件用金线和彩色丝线绣着繁复花纹的袍子，此刻也不能带来丝毫暖丝毫暖意。

房门就在此时被砰地撞开。不是格不是格桑出去的那扇小门，而是连接着她这间闺房和外厅的厚重木门。几个身影逆着门外着门外乱晃的火光闯了进来，带着一股浓烈的硝烟味和汗味。为首的是个年轻男人，身材精干，军帽下的脸庞轮廓分明，嘴唇紧抿着，眼神像鹰一样扫过房间，最后落在卓玛身上。他穿的灰色军装洗得发白，打着补丁，但肩上的驳上的驳壳枪和那股逼人的气势，让格桑当场桑当场软软地瘫跪下去，瑟瑟发抖。

卓玛强撑着站起来，把格桑挡在身后，下颌微扬，用她所能做出的最冰冷的姿态面对闯入者：“你们是谁？想干什么？我父亲是桑吉土司！”

那年轻军官似乎没在意没在意她的色厉内荏，只是用一种带着异乡口音、但异常清晰的汉语简短下令：“带走。”

立刻有两名士兵名士兵上前，动作说不上粗暴，但也绝无半分客气，一左一右架住了卓玛的手臂。“放手！你们这些强盗！”卓！”卓玛挣扎着，怒骂着，但她那点力气在训练有训练有素的士兵面前如同蚍蜉撼树。她被半拖半架地弄出了碉楼。

外面已是混乱不堪。桑吉家的士兵还在零星抵抗，枪声在不远处爆豆般响起。火光。火光下，可以看到更多的灰色身影在快速穿梭、跃进，跃进，动作迅猛得像扑食的豹子。卓玛被推搡着穿过着穿过熟悉的庭院，看到她家那座象征着权力与财富、终日香烟缭绕的大经堂门口，也站上了持枪的灰色岗哨。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恐惧攫住了她。

她被直接带出了官寨大门寨大门，汇入一支正在行进的队伍。这支队伍沉默得可怕，除了脚步声和偶尔传递命令的低语，几乎听不到别的声响。许多人穿着草鞋，甚至，甚至打着赤脚，军装破烂，面色疲惫，但一双双眼睛在夜色中亮得惊人得惊人，行走间自有一种钢铁般的韵律。没有人多看她这个衣着华丽、挣扎不休的土司小姐一眼，仿佛她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行李。

她被交给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卫生队的地方。一个年纪稍长、被称为“连长”的男人皱着眉头打量了她一下，对旁边一个正低头整理绷带箱的男子说：“林静川同志，这个人，交给你看管。她是本地土司的女儿，对我们渡过大渡河可能有用。注意政策，不要，不要虐待，但要保证不能让她跑了。”

那个叫林静川的男子抬起头。他很年轻，或许比刚才那个军官还要年轻些，脸上带着缺乏睡眠的青灰，但眉眼很干净，鼻梁上架着一副断了腿又用线绳缠住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温和，甚至有些书卷气，与他身处的环境格格不入。他看了看卓玛，点了点头，声音平静：“是，连长。”

卓玛被拴在了一根用来抬伤员的竹竿上，绳子另一端攥在林静川手里。她恨恨地瞪着这个文弱的医生，他却不再看她，只是埋头清点着药品。队伍再次开拔，沿着崎岖的山路，不知走向何方。

几天后，消息传回了桑吉官寨。

送信的是个侥幸逃出来的土司兵，连滚爬爬，浑身污泥，扑倒在桑吉土司脚下时话都说不利索了。

“老爷……小姐……小姐被‘红匪’掳走了！他们说……说要小姐给他们带路！”

宽敞阴暗的大厅里，鎏金的佛像在酥油灯下闪着幽暗的光。桑吉土司猛地从铺着兽皮的座椅上站起，他身形高大肥胖，像一头被激怒的牦牛，手中的纯银鼻烟壶“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什么？！”他的怒吼震得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卓玛？！我的卓玛？！”

“是……是的……他们指名要小姐做……做‘向导’……”

桑吉土司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胸膛剧烈起伏。他猛地抽出腰间的镶宝石藏刀，“咔嚓”一声砍在身旁的小几上，木屑纷飞。

“向导？放屁！他们是痴心妄想！想用我的卓玛来要挟我桑吉？做梦！”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大步走到窗前，指着远处那条在陡峭峡谷间若隐若现、如金色绸带般蜿蜒奔腾的大渡河，“看清楚！那是大渡河！祖师爷赏饭吃的天险！当年石达开十万大军都折在这里，骨头渣子都没剩下！”

他转回身，血红的眼睛扫过大厅里噤若寒蝉的头人、管家和喇嘛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