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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拉拉里克的故事

舔狗暴君

幼年被家族抛弃流落街头时，我被贫民窟的女孩莉莉所救。

二十年后我成为星际联邦最残暴的军阀，却从未停止寻找她。

终于在一艘被击毁的民用飞船里找到幸存的莉莉，我单膝跪地献上沾血的玫瑰：

“你当年说，等我能保护自己时再来见你。”

她惊恐地后退：“我救的是个孩子，不是屠戮百万星球的恶魔！”

我笑着捏碎玫瑰：“所以……我永远都配不上你了？”

身后的舰队同时锁定了那颗她刚逃离的星球。

舷窗外，是无尽的墨黑，点缀着遥远星辰冰冷的光。偶尔有高速掠过的、扭曲的金属残骸，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这里发生过一场短暂的、不对等的屠杀。一艘小型客运飞船被强行撕裂的断面处，线缆像垂死的神经末梢般闪烁着微弱的电火花，凝固的水珠（或许是曾经的饮料，或许是别的什么液体）在真空中悬浮、凝结。

“帝皇陛下，‘清扫’工作已完成。抵抗微弱，共计七十三艘各类舰船确认摧毁。幸存者信号……正在逐一排查清除。”

通讯频道里传来的声音冷静、精准，不带丝毫波澜。

恩格拉拉里克——如今被无数世界恐惧地称为“血屠夫”、“焚星者”或是带着战栗尊称的“帝皇”——端坐在他那庞大旗舰“终焉号”指挥王座之上。王座由暗沉的合金铸造，边缘锋利，椅背高耸，几乎触及指挥舱那高达数十米的穹顶，上面蚀刻着无数被他征服或毁灭的世界坐标，像一片冰冷的墓碑森林。他身着一袭没有任何徽章标记的纯黑军装，领口紧束，勾勒出依旧强健但已不复少年单薄的体魄。脸上，一道深刻的疤痕从左侧眉骨斜划至下颌，下颌，为他本就冷硬的五官更添几分戾气。

他没有回应下属的报告，只是用指节轻轻节轻轻敲击着王座的扶手。那声音在死寂的指挥的指挥舱里回荡，每一次敲击，都让下方垂手侍立、噤若寒蝉的高级将领们的心脏跟着紧缩一下。他的目光投向主屏幕，屏幕，那里正放大着一块飞船残骸的内部结构扫描图。一个微弱的、代表生命体征的光点，在废墟在废墟的夹缝中顽强地闪烁。

太熟悉了。

这场景，与记忆深处那片永远湿冷的、散发着垃圾腐烂气味的角落，诡异地重叠起来。

那是位于银河边缘某个不起眼工业星球的地下城，名字早已在无数次行政规划变更中被遗忘，当地人只称其为“锈水镇”。空气里永远弥漫着劣质燃料和金属氧化物混合的刺鼻气味，雨水是浑浊的，带着腐蚀性，将一切暴露在外的建筑表面染成病态的赭褐色。

小小的恩格拉拉里克——那时他还有一个属于家族的、冗长而华丽的名字，但那名字连同它所代表的姓氏带来的短暂荣光，早已在被像丢弃一件破损玩具一样扔到这里时，就被剥夺了——蜷缩在一个断裂的巨大冷凝管道里。管道内壁布满壁布满滑腻的苔藓，外面正下着永无止境的酸雨，滴答声敲打着他几乎麻木的神经。

寒冷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饥饿则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紧他的胃袋。他已经两天没有找到任何可以下咽的东西了。上一次试图从一个摊位上偷取一块过期的合成蛋白块，差点被摊主养的那条机械恶犬咬断腿，现在小腿上还留着一排清晰的、已经发紫的牙印，火辣辣地疼。

更可怕的是孤独，和被整个世界遗弃的绝望。他曾是高墙之内、琉璃穹顶之下的一员，尽管不受重视，但至少衣食无忧。一夜之间，天翻地覆。家族内部的倾轧，父亲政治斗争的失败，让他这个“多余的、碍眼的”小儿子，成了最先被牺牲掉的棋子。他被。他被蒙上眼睛，塞进一艘气味混杂的货运飞船，扔到了这个连星空都难得一见的鬼地方。

在这里，他过去的身份一文不值，甚至是一种原罪。那些同样在泥泞中挣扎求生的流浪儿们，会因为他略显不同的口音和最初对生存技巧的生疏而加倍地欺辱他。弱肉强食，是锈水镇唯一的法则。

“滚出来！小杂种！我知道我知道你在里面！”

粗哑的吼叫声伴随着重物敲打在金属管道上的哐当巨响，将小恩格从半昏睡的状态中惊醒。是那几个以抢劫弱小为乐的大孩子，他们盯上自己有些日子了。

他惊恐地往管道更深处缩去，后背抵住冰冷潮湿的内壁，浑身发抖。他知道被他们抓住会是什么下场——仅有的、还算完整的保暖外套会被扒走，如果运气不好，可能还会挨一顿毒打，甚至……

脚步声越来越近，夹杂着污言秽语和得意的狞笑。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他的头顶。他甚至开始想，或许就这样死掉，也是一种解脱？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又带着急切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执法机器人！那边！快过来了！”

嘈杂的脚步声和叫骂声瞬间停顿了一下。

“妈的！真晦气！快走！”

“算你小子走运！”

威胁的声音迅速远去。

小恩格心脏狂跳，屏住呼吸，过了好一会儿，才敢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雨幕中，站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孩。她很瘦，穿着打了好几个补丁、明显不合身的旧工装，头发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有些枯黄，被她胡乱地用一根捡来的电线扎在脑后。脸上沾着机油污渍，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是锈水镇永远阴霾的天空中偶然撕开云层、泄露出的两颗星星。

她手里并没有拿着食物，只是紧张地攥着衣角，目光飞快地扫视着周围。

“他们走了，”女孩说，声音压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