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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大学教学 2025年第1-2期

文史结合与卞孝萱先生的教学思想

程国赋

摘要：文史结合不仅仅是卞孝萱先生治学的重要方法，也体现于先生的教学思想之中。

本文对卞先生文史结合研究方法的渊源及其内涵加以论述，并从运用文史结合的方法拓展研

究视野、注重文史材料的辨析与运用、强调学思结合，注重培养学生的批判性思维、学术精

神薪火相传等方面，就文史结合与卞孝萱先生的教学思想加以探讨。

关键词：文史结合；卞孝萱先生；教学思想

文史兼治、专通结合是南京大学著名学者仅讲究贯通群经，而且追求经学与诸子学及史

卞孝萱先生（1924—2009）治学的重要方法之一，学融会的做法，这对我以后的治学有很大的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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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先生也将这一方法运用于教学之中。发。”他认为：“扬州学派区别‘陋儒之学’

下面，我结合自己1991—1994年在卞先生门下与‘通儒之学’。陋儒之学‘守一先生之言，

攻读博士学位的求学经历，试图就先生以文史不能变通’；通儒之学‘实事求是，汇通前圣

结合作为核心内容的教学思想谈几点自己粗浅微言大义’（阮元《传经图记》）。焦循提出：

的看法。‘通核者，主以全经，贯以百氏，协其文辞，

揆以道理。人之所蔽，独得其间，可以别是非，

一、卞先生文史结合研究方法的渊源及其化拘滞，相授以意，各慊其衷。’（《雕菰集·辨

内涵学》）他研究《易》，以数学和训诂学为钥匙，

打开了前人未能打开的古籍之锁。对乡贤的治

卞孝萱先生一生治学六十年，在他丰富多学方法（贯通、疏通、通核、通识、变通、汇通）

样的治学方法中，文史兼治、专通结合最为重要。和学术成就，我自少至老，铭记于心。”[3]

这一方法立足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具有鲜明除扬州学派以外，当代学者对卞先生治学的

的中国特色。影响也不可忽视。卞先生受知于著名历史学家范

卞先生是扬州人，从小就深受扬州学派的文澜先生，他曾协助范先生编撰《中国通史简编》。

影响。梁启超在《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第三范先生认为，治学应做到“专、通、坚、虚”四字。

讲《清代学术变迁与政治的影响（中）》中介所谓专，指学有专长，在某一研究领域深入挖掘；

绍清代吴、皖两大学派时认为：“（扬州学派）通，指会通、广博；坚，指坚定目标，锲而不舍，

领袖人物是焦里堂（按：即焦循，字里堂，又避免人云亦云；虚，指虚心治学，改正错误。卞

字理堂）、汪容甫（按：即汪中，字容甫），先生所倡导并运用于科研实践之中的文史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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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研究的范围，比较的广博。”卞先生在《“在文史互证就是一种强调在“专”基础上的“通”。

人虽晚达，于树似冬青”——卞孝萱教授访谈录》强调专通结合，要求研究者具有多方面的学识修

一文中说道：“扬州学派兼顾训诂与义理，不养。卞先生在《从〈唐代小说与政治〉说文史兼治》

程国赋，暨南大学文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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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中对文史兼治的研究方法作了具体阐述，他的方法，拓展研究生的学术视野。对此，我从

说：“我的研究方法，主要是文史结合，以史证文。以下两个方面来谈：

这里说的‘史’，主要指政治史和文化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