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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人的社会生活

应星

引题

：

《法的精神》（1748）。

什么是法的精神？是什么在支撑着和法律制度的运作？

关于民情（moeurs）的论述。

moeurs（复数mores；英文沿用拉丁文），指“民情”或“民俗”，即“社会性的风尚或

道德”。

在看来，moeurs这个概念反映的是个人寓于社会习俗之中，同时社会习俗又反

过来浸入个人的身心，塑造他化的和性情。

倾向于对moeurs作心理学上的解释。在他看来，社会秩序是通过意志行为创造出

来的。

社会的纽带之所以能够形成，是因为人们为了避免状态的，为了求得自保，而自愿

服从绝对主权；因此，法的制定者是君主，人们对君主意志的服从完全来自于人的心理推演。

在他看来，moeurs是导致一个国家及其公民状态的“好”（“敦风化俗”）与“坏”（或“伤风

败俗”）的。认为，有关社会秩序之根源的解释太过于“社会”了，而的

解释太过“心理”了，他要重新澄清人的自然状态，并以此追溯社会的。

的《风俗论》（1756）一反把君主和作为主人公的做法，而是把研究各民

族的风俗和人类的精神作为。

托克维尔《论的》（1835-1840）直接回应了的问题，把moeurs理解为

一个民族的整个道德和精神面貌。

一国的地理环境、法制和民情是决定该国采用何种政体的基本。如果按的大

小对这些因素分级的话，自然环境不如法制又不如民情。

巴尔扎克的《风俗研究》（1829-1848，《人间喜剧》第一部）提出描绘所有的社会景象，

勾勒出人类心灵的，记录下社会的。

为什么西方近代思想家与作家如此关注moeurs？西方近代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使moeurs

成了一个焦点？这就要涉及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如何理解古今之变？

一、古今之变：从“的动物”到“社会的动物”

关于古代，亚里士多德在《学》中说：

“我们把每个城邦都看作是一个，每个形成和存在都是为了一些‘好’（good）

的东西，其中一个‘好’东西是最珍贵的也是最高的，我们把追求这样的‘好’的东西的叫做

城邦或公民的。”

“人就其本性或自然来说是一种城邦（，polis）的动物——注意是就本性而非命运或凑

巧来说——如果不是，那就有两个可能：要么是野兽；要么是比人更强的东西，比如神。”

为更好地理解城邦或这个概念，我们可将其与家庭对比来看。无论对还是对亚

里士多德，城邦（Polis）与家庭（Oikos），也就是公共领域与私人领域以及公共世界的行

为和与维持生活的前行为之间的区分是不言自明的。

首先，人的德性与自由只能存于领域，而家庭之中根本没有人之间的自由关系。

其次，家庭存在的目的是维持生命和生活，而城邦则是为了更好的生活目的。

再次，任何进入领域的人最初都必须准备好冒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