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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小说对茨维塔耶娃的影响 普希金是俄罗斯文学的骄傲，是俄罗斯人民的巨大精神财富。读他、研究他、写他是每一个从事文学创作和研究的俄罗斯人的必修功课。可以说, 普希金对俄罗斯人及其精神的影响是永远的。正因如此, 在全世界俄罗斯文学研究中才有了无数的普希金研究者和研究成果。研究者们对普希金的研究是多元化、多角度的, 借用美国学者迈克尔·莱恩 (Michael Ryan) (2007) 的术语来形容, 学者们对普希金的作品展开了“多重解读”。在写普希金的众多作者中, 有一个人与众不同, 她以独特的声音引起了我们的极大关注, 她就是茨维塔耶娃 (М.И.Цветаева) 。茨维塔耶娃几乎是用其一生来书写她的普希金, 在她的诗歌、散文、日记中, 普希金无处不在。在本文中, 我们将呈现茨维塔耶娃散文作品对普希金的书写, 以期能够更加深刻、更加全面地揭示她对普希金作品及普希金本人的认知。 1. 茨维塔耶娃—接触普希金 普希金是如何进入茨维塔耶娃意识中的?孩提时的茨维塔耶娃是如何触及孤独、死亡、爱情等问题的?在《我的普希金》中, 茨维塔耶娃没有简单地复现童年的记忆, 而是边回忆、边阐述她当时对普希金的认识和评价, 并将两者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她先用孩子特有的语言和思维方式开始了对普希金的回忆, 将读者引进她的视觉世界 (她本来是信奉声音的) , 让读者和她一起目睹了普希金被“不会写诗的”丹特士开枪击中腹部的悲惨一幕, 并由此而有了悲剧意识, 有了死亡的概念:“普希金是我的第一个诗人, 我的第一个诗人被杀死了”。 (1994:58) 茨维塔耶娃用这样的方式告诉读者, 她是在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氛围中认识普希金、知晓诗人的。其实, 此时的茨维塔耶娃是借儿童记忆之“外壳”来述说她此时的处境, 并借此指责她生活的那个时代。她想告诉读者:诗人的道路充满荆棘、苦难, 甚至死亡, 进而表达了对诗人的深切同情和责任感:“从那些人在纳乌莫夫的那幅画上当着我的面杀死普希金时起……我就把世界分为‘诗人和所有人’两部分, 我选择了‘诗人’这个世界, 我把诗人置于自己的保护伞下, 使‘诗人’免受‘所有人’的欺凌。不管这些‘所有人’着什么装, 有怎样的称谓”。 (1994:58) 于是, 整个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仿佛每个人都被赋予了一种使命感。 但随之茨维塔耶娃马上使气氛变得活跃起来, 她把读者带进了她的童年时代。她告诉读者, 其实, 她对普希金的接触还要早一些, 当她还不知道普希金就是普希金时, 她就已经见过他了。那时的普希金是她的第一个活动空间, 那时的普希金是普希金纪念碑, 因为正是普希金纪念碑使她有了方位、数、黑白色、生铁、细瓷、大理石等概念。因为普希金纪念碑, 更因为普希金身上流淌的黑人血液, 茨维塔耶娃一生钟爱黑色, 并对黑白两色有一种独特的理解。她对普希金纪念碑怀有刻骨铭心的爱, 这是因为:普希金纪念碑使她懂得, 什么是不可侵犯和不可抗拒的。茨维塔耶娃例数了普希金给予她的种种“第一”的范例, 旨在说明普希金对她的日常生活的影响是何等之大。在这些事例中, 我们尤其注意到她提到的地位高低问题。茨维塔耶娃说, 普希金纪念碑使她第一次直观地了解到“等级”问题, 她用儿童的口吻告诉我们:“小女孩是会长高的”。 (1994:60) 我们认为, 这里茨维塔耶娃并不是在简单地谈论高矮问题, 也不是在解释一个最简单的常识, 而是在预言自己的创作地位。她相信, 她可以与“魔法师”相提并论的那一天终会来临。 2. 茨维塔耶娃对其爱的内涵的理解 阅读普希金让她知晓了爱情、牺牲、忠诚、离别、痛苦、叛逆、勇敢、坚强。可以说, 普希金作品中的人物对茨维塔耶娃世界观和个性的形成产生了重大影响。 茨维塔耶娃阅读的第一部普希金作品是《茨冈人》, 见到的第一对普希金塑造的男女主人公是阿列哥和杰姆菲拉。因为茨冈人, 她有了对爱情的感受:如果心中热乎乎的, 又不想把这种感受告诉别人, 这就是爱情。她爱上了《茨冈人》, 因为茨冈人的世界里充满自由、激情, 更充满火辣辣的爱与恨。正是由于普希金, 她有了对爱的理解:离别时, 你心中难过, 痛苦, 想流泪, 这就是爱。之后, 当她见到普希金的普加乔夫后, 她又疯狂地爱上了这个领路人, 因为普加乔夫是叛逆和自由的象征, 茨维塔耶娃爱这种叛逆和自由甚于一切。 6岁时, 茨维塔耶娃爱上了奥涅金和塔吉亚娜, 由于有了对他们的爱, 而有了后来对创作的爱和灵感:“我若不是同时爱上他们两个人 (爱她稍深一些) ……我就会一篇自己的东西都写不出来”。 (Цветаева, 1994:71) 茨维塔耶娃非常喜爱《叶甫盖尼·奥涅金》这部作品, 因为它对她的影响甚大, 甚广, 甚深远。看到不幸的塔吉亚娜遭到奥涅金的拒绝后, 茨维塔耶娃“便不想成为一个幸福的女人” (Цвета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