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切韵音系性质的论文_切韵_音系的综合性质再探讨.pdfVIP

古汉语研究2010年第1期 (总第86期) 《切韵》音系的综合性质再探讨 曾晓渝 刘春陶 ( 南开大学 文学院，天津 300071) [ 摘 要 ] 本文从语言类型学的视角分析《切韵》音系知、庄、章三组声母在现代汉语方言中的复杂对应现象，观 察《切韵》音系声韵调格局与现代汉语方言的明显差异以及《切韵》的小韵数量成倍高于现代汉语方言音节平均数 等现象，再根据“均变性原则”，从而质疑《切韵》音系的单一性，肯定其音系具有异质程度较高的综合性质的设想。 [ 关键词 ] 切韵；语音系统；汉语方言；均变性原则；综合性质 [ 中图分类号 ] H113.1 [ 文献标识码 ] A [ 文章编号 ] 1001-5442(2010)01-0002-07 一 引言 以《切韵》为参照系进行汉语方言的音系描写及其历史演变、不同方言语音对应关系等方 面的研究，是迄今汉语方言研究的一项重要方法。但是，将现代汉语方音的音类与《切韵》音系 相比较，有的便于解释，有的却很难说清楚。我们认为，现代汉语方音研究中所遇到的一些“剪 不断、理还乱”的困难，与《切韵》音系究竟是“单一性”的还是“综合性”的密切相关，如果不把这 个关键问题认识清楚，汉语方音研究就不容易有突破性的进展。因此，笔者认为仍有必要就《切 韵》音系性质这一“老生常谈”的话题进行再探讨。 二 由汉语方言里知、庄、章声母分合交错引发的思考 2.1 对《切韵》音系知、庄、章声母状况的两种推测 在现代汉语方言研究中，对诸方言内部对应于《切韵》知、庄、章三组声母的合流与归并情 况的讨论一直是一个热点论题，因为现代方言与中古“知、章、庄”的对应呈现出十分错综复杂 的关系。从目前所看到的各种相关论题的研究成果中，我们发现一个基本问题：现代众多的汉 语方言土语里，找不到与《切韵》音系一样的、同时区分知、庄、章三组声母的辅音系统。于是， 便可以从逻辑上推测出两种结论：第一，中古汉语通用语中存在知、庄、章三组声母的对立，现 代方言因各自的演变规律及其它原因发生了这三组声母不同的分化与归并；第二，《切韵》作 者陆法言等人把中古汉语中参差散见于不同的方言的知、庄、章的对立和差异同时收入了《切 韵》的音系格局中，这样的差异并不都属于当时某个特定的具体的单一方言系统。 首先来看所推测的第一种结论“中古汉语通用语的实际语音中区分知庄章三组声母”，这 也是目前方言学界对于知、庄、章分化与合流研究的思想基础，其理论依据是《切韵》基本为单 一音系。但问题是，为什么《切韵》“知、庄、章”三分的声母系统在现代的方言中找不到任何的 影子，即使在声母较为复杂的北方方言区， 知、庄、章三组也以各种方式合并成为更为简洁的声 2 古汉语研究 Research in Ancient Chinese Language 母系统。桑宇红在《中古知庄章三组声母在现代北方方言中的读音类型》一文中，对现代汉语 北方方言的晋语、中原官话、兰银官话、江淮官话、西南官话、北京官话、东北官话、冀鲁官话、 胶辽官话中关于《切韵》知、庄、章声母读音情况做了详细描述，得出结论，在区域广大的北方方 言中，没有存在与《切韵》音系知、庄、章三组的对立相同的方言音系，同时指出，除了“合一型” 与“准合一型”外，文章将知、庄、章存在对立的方言分为三类，这三类又基本上都是广义的二 分型：即“知二庄、知三章对立型”，如西安方言、乌鲁木齐方言、洛阳方言等；“开口、合口对立 型”，如兰州方言、山东和甘肃的部分方言；“庄组内转、外转对立型”，如安徽安庆、湖北秭归和 [1][p21-23] 四川自贡等地的方言。 足见即使在塞擦音较为丰富的北方方言中，也并没有哪种方言将 知、庄、章截然分立，而是或多或少的有所合并。 再来看所推测的第二种结论“中古汉语通用语中并不存在知、庄、章三组的清晰对立，这种 声母对立分别参差散见于不同的方言”。陆法言等人在制定《切韵》音系时“论南北是非，古今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