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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散文美感魅力的语言维度 摘要：在当代散文奋力回归文学自身的进程中，众多散文家凭借他们丰厚的语言修养和书写功力，在能够造成散文美感的意蕴、结构、语言等诸要素中，着力开辟了颇具美感魅力的语言维度。其以丰富的色彩语言营构出情景交融的图画之美，以形象的修辞语言描绘出巧夺天工的创造之美，以巧妙的典故用语聚集着浑然天成的含蓄之美，以错落的句式用语昭示着摇曳多姿的形式之美，以隽秀的音乐语言拨动着扣人心弦的音韵之美。因此，散文在当代已发展成为名副其实的美文，不断开拓和引领中国散文发展的新天地。 关键词：当代散文；语言维度；图画之美；形式之美；含蓄之美；音韵之美 当代散文在新世纪文坛依然要冲击中心的依恋不舍，饱经磨练而一度显出疲惫和困惑，“内伤”①之后，却又毅然步履阔步前行，魏巍的《谁是最可爱的人》、巴金的《生活在英雄们的中间》、杨朔的《海市》、刘白羽的《红玛瑙》、秦牧的《花城》、邓拓的《燕山夜话》、丁玲的《“牛棚”小品》、杨绛的《干校六记》、汪曾祺的《草木春秋》都合力开辟着当代散文独具身份的语言维度。这一路开拓而来，能够排遣身份寂寞的唯一陪伴正是其能够开启澄明境界的话语言说本身。随之，对于徘徊在政治话语的边缘与中心之间的当代文坛而言，如果说塑造坛体的丰腰是小说，崭露头角的是诗歌，那么，横卧在当代文坛下的基座正是散文这一独特的语言艺术；却也终因没能高耸入云般阻挡人们的视野而未能颇受关注。如今，当我们真的抽身回转文学自身时，豁然发觉当代散文中那些“最具艺术美的篇章”②，宛若一个个脱贫致富了的青年，超越了现代语境的流离失所，信心满满地在气象一新的历史语境中呼吸着新鲜的时代气息。张中行的《负暄琐话》、金克木的《天竺旧事》、余秋雨的《文化苦旅》、史铁生的《我与地坛》、张承志的《荒芜英雄路》、周国平的《人与永恒》、王小波的《沉默的大多数》、刘小枫的《这一代人的“怕”与“爱”》、莫言的《会唱歌的墙》、贾平凹的《商州初录》和《商州又录》作为当代散文最显目的身份识别标志，超越现代语境的深度反思而深沉地品味并喷发出内心的积压，超越宏大叙述造势而以精巧锋锐的结构取向抖落了旧的语言围栏，不断开拓开来，展示出名副其实的“美文”③所具有的语言美感。固然也如同年迈的前辈，老成地运用语言来创造形象，反映现实人生、描绘自然美景，但当代散文非同寻常之处却在于其语言的美感。这种美感缘于语言在色彩上的丰富形象，在形式上的对称和谐，语意上的反复含蓄，修辞上的错落有致，扩散着读者回味无穷的审美心理。 一丰富的色彩语言营构出情景交融的图画之美 诚如马克思所言，“色彩的感觉是一般美感中最大众化的形式”④。色彩语言的美感正是当代散文首要的审美触发点，这使得当代许多著名的散文都在情感与色彩的完美结合中，光彩照人。魏巍《谁是最可爱的人》中用以描写战士的色彩语言，“一幅微黑透红的脸膛”，“像秋天田野里一株红高粱那样的淳朴可爱”，而“眼里的红丝还没有退净”⑤，用红色描写来展现战士的艰辛和毅力。莫言在《会唱歌的墙》中也用红色来形容高粱，“像血像火又像豪情。采集高粱米的鸽子们的叫声竟然如女人的悲伤的抽泣。但现在已经是滴水成冰的寒冬，大地沉睡在白雪下，初升的太阳照耀，眼前便展开了万丈金琉璃”⑥。这动情的语言与红色、白色、黄色一同着墨的如画般景色完美地结合起来，在色彩的交替变化中，感叹河南高粱收获时的豪迈情感。然而，同样是色彩交替，丁玲在《牛棚小品》中让人疑惑而揪心。“刺耳的声音划破了黑暗，蓝色的雾似的曙光悄悄走进了我的牢房。垂在天花板上的电灯泡，显得更黄了。”⑦她用色彩的变化层层逼近人的绝望伤感之情的承受底线。可见，色彩语言就是视觉和思想情感的复合，散文语言所描绘的颜色的多重变化可以表达出不同的思想感情的起伏，激起不同的色彩美感。 如同从色彩学出发，当代散文在对冷暖颜色的描写中表达出不同的审美情感体验。杨朔在《海市》中写道：“你倚在阁上，一望那海天茫茫、空明澄碧的景色，真可以把你的五脏六腑都洗得干干净净”。此处用冷色描写城市上空的远景，令人产生清澈净洁、心旷神怡的感受。而俯瞰海岛则会发现“春天有野迎春；夏天太阳一西斜，漫山漫坡是一片黄花，散发着一股清爽的香味。黄花丛里，有时会挺起一枝火焰般的野百合花。凉风一起，蟋蟀叫了，你就该闻见野菊花那股极浓的药香。到冬天，草黄了，花也完了，天上却散下花来，于是满山就铺上一层耀眼的雪花”⑧。岛上四季的景色在冷暖色彩的交换中，显出不同的状貌和情态。但是，散文的色彩语言绝不会是纯客观的色彩描绘，其色彩中一定会蕴含作家主观的情感，是感情化的色彩。所以同一种色彩显示的色彩意义和情感，随着不同作者的思想感情变化而不同。不同于魏巍赋予红色艰辛的含义和莫言所赋予其火热而壮烈的情感，在刘白羽的《红玛瑙》中，红色给人热烈、华美、厚重的美感，延安的景象就“像电炬一下照明了面前的大道，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