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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技术师范学院学报 年第 期 ， 2009 5 Journal of Guangdong Polytechnic Normal University No．5 2009 《论语》“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本义考 毕宝魁 （辽宁大学文学院，辽宁 沈阳 110136） 摘 要：《论语·里仁》篇中“子曰：‘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 ’”古今注疏甚多而未得要领，始终不能阐释清楚，令人不明。 本文对其进行深一层次的解说，认为这里的“好恶”不是爱好、厌恶之意而是具有对于道德善恶进行终极裁判的意味。 关键词：《论语》；孔子；能好人，能恶人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 （ ） B 222.2 A 1672 - 402X 2009 05 - 0059 - 03 《论语·里仁篇》 中有一章，只九个字，表面看很容易 好之，人之所恶恶之。 斯为能好能恶也。 按：注说颇曲，姑 ④ 理解，但真正理解其真实意蕴却非易事，古来注疏家们都 依焦说通之。 ” 未能真正解释明白。 这一章是这样的： 刘宝楠也感觉以前的注说颇曲，即不准确，因此引用 ① 子曰：“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 ” 焦循的说法使之通顺一下。 但仔细品味，这种解释颇有看 对于如此简单的九个字，前人注释文字很多，却都有 风使舵，顺风扯大旗的感觉，仁者一定要先看明白他人的 隔靴搔痒之嫌，未能说到关键处。 最早解释这句话的是孔 好恶，然后好其所好，恶其所恶，如果对方好吃喝嫖赌抽 安国、何晏《论语集解》 引：“孔曰：‘唯仁者能审人之所好 大烟，也跟着“好”，那还是仁者吗？ 故这样解释离孔子本 ① 恶。 ’” 意思表述不清楚，有歧义，可能要说只有仁者能够 义越来越远。 看清楚好人或恶人， 但同时也可以理解为只有仁者能够 南怀瑾说：“这里是仁的体用并讲。 孔子说真正有 知道别人喜欢什么厌恶什么， 后世两种主要的解释便由 ‘仁’修养的人，真能喜爱别人，也真能够讨厌别人。 ‘好’ 此产生。 就是爱好的‘好’。 ‘恶’字读去声，照现在的国语读法是读 邢昺疏：“正义曰：此章言唯有仁德者无私于物，故能 做第四声，就是厌恶的意思。 ……这里孔子说有‘仁’的修 ① 审人之好恶也。 ” 去掉“所”字，很明显赞成第一种意义， 养的人，是真能够爱人，也真能够讨厌人。 但孔子的话，假 即只有仁者能够看清楚好人或恶人。 如说到这里停住了，像宋儒一样把它圈断了，那么我们研 朱熹注曰：“游氏曰：好善而恶恶，天下之同情，然人 究起来，对孔子思想的‘仁’还是无法有清晰的认识。 现在 每失其正者，心有所系而不能自克也。 惟仁者无私心，所 我们把下面一句：‘子曰：苟志于仁矣，无恶也。 ’与上面的 ② 以能好恶也。 ” 朱熹比较慎重，引用他人的说法，也只是 话连起来就懂了。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一个人真有了仁 说仁者喜欢谁厌恶谁很公正，没有偏私而已。 并无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