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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恢复性刑法司法到辩诉交易摘要:无论是从被害人或社会的角度,还是从犯罪人的角度,恢复性刑法司法都是一种正义司法。由于犯罪人在犯罪后也应得到恢复,故恢复性刑法司法除了刑事和解,还应有辩诉交易。虽然辩诉交易是犯罪人与控诉方的一种博弈,但其最终具有正义与效率这两项司法价值,故其构成了我国刑事法治的一个“前景”。而在当下,应是谨慎借鉴辩诉交易,并在稳步摸索中达致一个成熟的,并且具有中国特色的辩诉交易制度。 关键词:恢复性刑法司法;刑事和解;辩诉交易;正义;效率 中图分类号:DF 7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7030(2012)03—0034-06 一、恢复性司法之正义性 如何看待恢复性刑法司法呢?国外有学者指出:“恢复过程包括许多种不同的、在帮助受害人和罪犯上非常有价值的机制,能提供一些传统的刑事司法所不能提供的东西。对罪犯来说,这种过程能够使他们更好地理解自己罪行的真正后果,使他们的受害人带有人性色彩。这个过程还可以使罪犯获得对自己违反的准则的重要启发: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看到他们认识和尊敬的人公开反对他们的作为。”而“恢复过程对受害人同样有特别的好处。”。该学者举例说:“有这样一个案例:一个年轻邻居进人一位老妇人的房子行窃。对老妇人来说,这种感情上的代价是具有毁灭性的。她害怕出门,然而现在待在家里也同样害怕,最后演变成对周围所有事情都恐惧。作为罪犯补偿的一部分,这个年轻人同意为这个老妇人做一些家务,两个人之间因此有了更好的了解。这种接触使受害人更好地理解发生什么事以及事情是如何发生的,通过这种理解,老妇人的恐惧感逐渐消失了。”恢复性刑法司法似乎存在着这样一个问题,即出于为罪犯或受害人或两者谋求某些价值而折扣乃至背弃了应受刑罚的正义。但是,恢复性刑法司法与刑法的正义性并不矛盾,正如该学者指出:“实际操作中,恢复过程的结果可能实际上就是经验主义惩罚的原则,并遵循公众共同的正义直觉……与其他相比,某些恢复过程可能会更好地实现正义——尤其是有更多参与者而不是更少参与者的过程——如果恢复过程成为刑事司法审判过程的组成部分而不是完全替代该过程,正义就更可能实现……恢复过程可以与实现正义达到完全的一致,可以而且应该被更广泛应用。”为何是这样呢?该学者又指出:“应得惩罚的要求是所有刑罚的总和与罪犯根据自己应该受谴责的程度所应得的刑罚相匹配。因此,如X数量的刑期可以被转化为Y数量的罚款或Z小时的社区服务等。这些尝试的目的是在使判决者在选择判决方式时尽可能多的灵活性,同时确保了罪犯承受了他们应受刑罚的量,不多不少。”那就是说,恢复性刑法司法意在刑罚的方式而无关乎应受刑罚的总量。这样看来,恢复性司法还是保住了应受刑罚的刑法正义,只不过是采用别样的方式而已。恢复性刑法司法的正义是刑法正义性的新样态或新面孔。 在领会恢复性刑法司法的正义性时,由所谓“恢复过程”包含着对帮助“罪犯”有价值的机制,我们能够得到关于恢复性刑法司法怎样的启发乃至“暗示”呢? 二、恢复性司法的观念突破 以往在使用恢复性刑法司法这一概念时,我们是心照不宣或不约而同地立于“被害”的角度来把握问题,即恢复性刑法司法所恢复的是被害人的物质受害与精神受害以及社会秩序的受害。稍一细想,这一把握已使“恢复性”显得有所偏狭,即在这种把握下,恢复性刑法司法便“恢复”得不够到位。在笔者看来,恢复性刑法司法不仅是对被害人和社会秩序有所恢复,而且包括对犯罪人有所恢复。甚至可以这样说,对犯罪人有所恢复是恢复性刑法司法的首要“恢复”,因为刑事问题首要解决的毕竟是犯罪人的问题。这里所说的恢复性刑法司法对犯罪人的恢复,是指刑事诉讼程序在行刑阶段到来之前即在行刑恢复之前便着力于减弱或消除犯罪人的危险人格,从而实现其危险人格的提前塑变与矫正,以加速其再社会化。 显然,在我们已有的认识中,恢复性刑法司法便只直接对应刑事和解。而在笔者这里,辩诉交易也是恢复性刑法司法的一种,亦即在理论逻辑上将辩诉交易和刑事和解作为恢复性刑法司法的下位概念。为何辩诉交易也可看成是恢复性刑法司法的一种呢?有人指出:“对于被害人而言,辩诉交易有助于迅速结案,确保罪犯绳之以法,同时也减少了对抗式庭审所带来的时间、精力、金钱的耗费和痛苦回忆的折磨。”而“被害人参与辩诉交易是避免被害人受到二次伤害的最好办法,毫无疑问,任何人在不堪回首的痛苦回忆中作证都是一种巨大的折磨,辩诉交易免除了被害人由于漫长的刑事司法程序而受到的折磨。更为重要的是,辩诉交易制度在不断自我完善中对于被害人的利益和感情考虑得越来越多,美国一些州已经开始给被害人在辩诉交易中更多的参与机会,如答辩听审的权利;向法庭陈述以及对于惩罚被告人建议的权利等。其他引入辩诉交易的国家也纷纷把被害人的参与权制度化和规范化。”这是从被害人角度看辩诉交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