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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永联村的发展看村与企的合理边界 中国经济在20世纪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所进行的农村改革的推动下实现了长期的快速成长，以苏南、温州为代表的东部沿海地区成为中国经济发展最快和最活跃的地区，其各具特色的发展路径被概括为“苏南模式”、“温州模式”。 所谓“苏南模式”，通行的理解是指苏锡常地区通过发展乡镇企业进行非农化的方式和路径。由费孝通在20世纪80年代初率先提出。其主要特征是：农民依靠自己的力量发展乡镇企业；乡镇企业的所有制结构以集体经济为主；乡镇政府主导乡镇企业的发展。乡镇企业能首先在苏南地区异军突起，绝非偶然，而是因为这里有得天独厚的区位环境和历史传统。苏南地区自然条件优越，有着悠久的开发历史；人口稠密，耕地有限，农业劳动力的过剩高达一半以上；是中国资本主义萌芽较早的地区，商品经济意识较强，地处集镇密集地区，交通运输便利，文化发达，对辐射有较强的接收能力，这些是苏南乡镇企业发展的社会基础；而文革期间大城市知青、干部的下放带来了技术和管理知识，同时城市工业因动乱受挫，生产和生活资料供不应求，为苏南乡镇企业的发展提供了市场空间。 但到上世纪９０年代初，苏南集体经济因产权不清、内部人控制、软预算约束等问题逐步向多元化所有制演化。特别是最近１０年，关于苏南模式和温州模式的争论异常激烈，不少学者认为，苏南模式脱胎于计划经济的传统模式，是冲破计划体制而解放生产力的一种制度选择，但经过二十年的发展，一些原先创新的做法却慢慢地模式化地凝固为发展的包袱。例如，强调公有制集体经济为主，必然排斥民私营经济；所谓按劳分配为主，压抑创业热情，牺牲效率，最终使苏南地区的老百姓收入增长缓慢。而温州私营经济在市场经济下所显现的强劲经济活力似乎预示着温州模式将取代苏南模式，成为中国农村工业化道路的主旋律。 在市场经济体制不断发展和完善的今天，产权关系“模糊”的苏南集体经济是否真的不再具有生命力？苏南模式的改革发展之路在何方？对此，小组进行了理论及实例研究，包括阅读有关专著及文献、针对永联村的发展进行实地调研等。通过非正式访谈、主客观观察，与永联村居民直接接触，访问他们的心理感受。运用现场感受及拍摄现状等方式掌握和收集了第一手资料。 江苏永联村永钢集团是苏南模式的典型代表，其运作上是实行村企合一的模式，永钢集团的董事长吴栋材同是永联村党委书记。经过２０多年的努力，永钢集团已发展成为总资产５０多亿的大型现代化企业，年销售收入达700亿元。永联村也成为人均收入超过７０００元的富裕村，村民享受各种现代化的社区服务和人均近5000元的集体补贴，成为“乡村里的都市”。 永联村是１９７０年农业学大寨时围垦荒滩新建的村，农业生产条件极差，因此从１９７８年开始着力发展副业和农村工业。到１９８３年，永联村集体积累从原来的负资产增加到了２０万，为发展轧钢项目创造了一定的物质基础。在钢厂的发展过程中，永联村不仅以集体资产为企业提供创业资本，而且村集体的身份使永钢集团得到了上级政府和国有经济组织的大力支持。经过２０年的发展，永钢已经发展成为一家现代股份制的集团公司，所创造的产值占到全村经济收入的９９％，成为永联村乃至南丰镇的重大经济支柱。 永联集体经济发展的最成功经验就是村企合一。在村党委的领导下，村民委员会与永钢集团之间形成了“三个统一”：村企重大项目统一决策和规划；村企资源统一共享；村企干部统一调配使用、报酬待遇统一考核发放。这一机制，使村与企的目标合一，发展集体企业是手段，富民强村是目标。 这其实就是苏南模式的典型经验。世纪之交时，苏南涌动起企业改制的大潮，以集体经济为主体的“苏南模式”要向以民营经济为主体的“温州模式”转型。此期间，永联也先后历经两次改制。作为永联村党委书记、永钢集团的董事长，吴栋材保留了村集体在永钢的25%股权。正是这25%股权，在村与企之间划了一道线，村是村，企是企，同时建立起一系列明确的准则，避免村干部和村宗族势力干预企业的运作，企业内部确立起了权责明确的现代企业管理制度，建立了有效的约束激励机制。同时，也是这25%股权，在村与企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永钢集团以集体身份获得了各种制度优势，比如低成本的土地使用权和资金使用权，促进了企业的发展，然后又以企业的发展反哺经济和福利的发展。村集体资产转化为企业的股本金，形成了集体经济新的有效实现形式，使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有了稳定的物质基础。 永联村“村企合一”的发展模式是苏南地区集体经济发展的一种制度创新，即社区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行政职能的合二为一。其形成依赖于两个特定条件：一是转型经济下的村办集体企业；二是村领导人与企业领导人身份的合二为一。在多年的实践中，永联村发现苏南集体经济仍具有很强的生命力。在市场体系日益健全和完善的今天，虽然集体产权所提供的制度保护和利用制度机会的作用已经越来越小，但乡镇企业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