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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意象中的秋 文 ／邓朗然 秋天，在中国的传统文学中是一个极其重 要 的意象 。 “枯藤老树 昏鸦 ，小桥流水人 家。”这一种秋天萧瑟的画面，在传统文学当 中比比皆是 。甚至秋天成了一种情感的表达， 悲凉、沧桑、伤感等等，都能够用 “悲秋”两 个字表达出来。 当我想到有关秋天的古典音乐的时候 ，首 先想到的 ，并不是西方的古典音乐 ，而是东方 的一首曲子。它就是 《客途秋恨》。现今广为 流传的这首 《客途秋恨》为粤曲地水南音 ，由 南海人叶瑞伯于清道光年间重编。而重新赋予 这首南音小 曲新生命的，则是粤剧大师 白驹 《客途秋恨》粤 曲唱片 荣。 《客途秋恨》所讲述的是一个风流才子对 泽。演唱的风格倒是有点像是 “第一人称”，亲自来 已逝红颜的怀念。凉风有信，秋月无边，才子 说述这段感人的情事。而区君祥则有另外一种风格 ， 缪莲仙 ，于某年中秋夜 ，邂逅多才多艺的青楼 他的嗓音更沧桑，演唱时更象是一位老者向人们娓娓 女子麦秋娟。所谓才子配 “佳人”，此后二人 道来，声线更是阴冷凄凉。用第三者旁观的眼光，能 相爱，缠缠绵绵。后来才子被迫要离开这位女 粤剧表演 把那种悲伤的氛围，渗透到每一位听众 ，同样更符合 子 ，同样也是难舍难分，分别一刻，泪洒望江 秋天的苍凉感 。 楼。 “凉风有信 ，秋月无边。睇我思娇愁绪好比度 日 但当时正值兵荒马乱的年代 ，缪莲仙离开 如年。”有的版本会唱成 “思娇情绪”，显然 “愁 后 ，麦秋娟碰上战乱 。正如小生 “缪 氏”所 绪”比 情“绪”更能表达离愁情愁。书生在月下回忆 唱 ：你系幽兰不肯受污泥染 ，又怕贼兵来犯月 起过去的点点滴滴 ，曾经两人比翼双飞，如今却只有 中仙 。麦秋娟最后却为兵丁所害。当缪莲仙得 一 人独倚蓬窗思悄然。如此强烈的对 比，让人感觉到 知噩耗的时候 ，两人早已经阴阳相隔。缪莲仙 阵阵孤寂。当初花前月下 ，甚至离别之景仍IB历历在 李煜题 江行初雪 相当悔恨当初没有将麦秋娟赎出从 良，但最终 画院学生赵干状 目，斯人不在 ，此时月下再美的景色 ，也没有心情去 也只能哀叹命运的吊诡。 欣赏。 在现代人的观念来看 ，一个读书人与妓女 当中还唱到南唐后主李煜 ，在国破家亡之时，仍 相爱 ，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但在当时 ，封 旧留恋 自己的爱人。或者是一段 “怀古伤今”，前人 建礼教甚至比法律更有力量。这一段爱情故事 国可破家可亡，仍对爱情不离不弃。今人虽说未至亡 实质上是严重违反纲常伦理的事情。但我又觉 国之境 ，但要做到对爱情的不离不弃，早已不可能。 得 ，在一个遵循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 秋天是一个盼望团聚的季节 ，但 男女两人已经不可能 代 ，这对年轻人能如此大胆，确实值得今天的 再相聚 ，这也是悲秋给人所带来的又一种感受。 人敬佩。 听过 《客途秋恨》之后，总能使我联想到另一首 本来这个故事是以粤剧的形式来表现的， 、 相似的作品 《男烧衣》。同样是讲述一位痴情男对一 但粤剧上演之后，反响平平 ，而这部粤剧的主 位青楼女子的爱恋之情。同样也是一种大胆奔放的爱 题 曲，就是今天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