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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的秘密 ■文/李学钦 　　江南小镇，鸡犬相闻。妖娆的水雾是妖 ■文/张羽羿 娆的梦，潮湿的清晨里飘逝的是古旧的传说。 　　外婆的掌心有一颗痣，它顺从地躺在 青石板在老砖墙间延伸，一直延伸到岁月的 外婆的掌心，发出温和的光泽。小时候，爸 深处，青梅故事，竹马的嘀嗒，回响着两小 爸妈妈忙于生计，无暇顾及我，于是把我送 无猜的牵挂。 到外婆的身边。我每天从外婆那张温暖柔 　　悠远的风笛，轻而淡，淡而柔，若梦般 软的床上醒来，每当这时，外婆便会未卜先 在烟雨里飞落。门前老树上，附满了时间的 知似的从门外进来，笑着说道：“醒了，快 故事，深绿的青苔，沉淀着小镇过往的记忆。 去刷牙洗脸，今天的面条可真香哩！” 曾经海誓山盟的镌刻，渐渐地不再锋利，轻 　　当我狼吞虎咽地吃完那碗面条时，身上 柔得就像老树自己的痕迹。 暖暖的。有时，外婆会突然把手伸到我面前， 　　空屋，老街，斑驳的砖墙。碎裂的青瓦 散落在满园的荒草里，遗失在风尘里的记忆 摊开，顿时几个红绿相间的枣子便映入我的 顺着墙角的蛛丝爬满了眼前的颓败。神像前 眼帘。外婆很能干，在屋后开了一片菜地，顺 虔诚的祷告犹在耳边，若风萦绕，当年共眠 带种了几棵枣树，那枣子胖胖的，活像年画 的蒲团却成了风中的败絮。 里花花绿绿的年娃娃。我一见枣子，便会开 　　指尖划过粗糙，如磁头读取了岁月刻在 心地大叫，抓起枣子便往嘴里塞，这时，那 　　后来爸爸工作调动，我离开了外婆，只 墙上的回忆。水边垂柳在水面点出丝丝涟漪， 颗痣便又和我见面了。于是，对于儿时的我而 能在放假时去看望她。那一次，难得在外婆 柔软的笑容在如烟的水面浮现，浅浅的酒窝， 言，那颗痣便意味着好吃的、好玩的。 家留宿。第二天，起得很晚的我面对桌子上 还是那身熟悉的水绿。细绦轻摇，听到风的 　　院子后面是一片山坡，那是我的乐园。 的馒头稀饭没有胃口。外婆急得转来转去， 旋律，旋律里飘出古老的童谣。细声软语， 有时伤着了，便会惊慌得大哭。而外婆总会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她一拍手：“你 在灵魂深处情牵梦绕。 在此时出现，会轻轻地用手拭去我脸颊上 喜欢吃面条，外婆这就给你做面条。”不容 　　日暮西山，江月半弯。点点灯火，在小 的眼泪，温柔地为伤口擦上紫药水，顿时 我反应，她就一头扎进厨房，点火，煮汤，下 镇的剪影里摇晃，零落的辰星，在水波里荡 就不疼了。外婆伸出的那只粗糙有力的大 面，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就端到 漾。小桥上清澈的目光，遥望天上织女牛郎。 手，在阳光的照耀下，那颗痣乖乖地卧在掌 我面前。就在外婆端上面条的那一瞬间，我 偶尔的流星滑过，欢喜得雀跃拍掌，心底间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