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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日本对外方针构建的意识原点 — — 外务省战时外交反省报告评析 翟 新 内容提要：旧金山和会前夕，日本外务省奉令秘密开展了一场名为 “战 时外交反省”的调研活动。其结果虽一定程度上检讨了战时政府当局的外交 失误，但分析外交失误主要原因之际所显示的 “二重外交”批判论和 “褒美 贬苏”意识，在制约反省报告的客观性和深度的同时，给媾和对策的制定提 供 了思想前提，成为战后 日本构建对外方针的意识原点。 关 键 词：战时外交反省 对外方针 对 日媾和 二重外交 褒美贬苏 作者简介：翟新，上海交通大学国际与公共事务学院教授。 中图分类号 ：D83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002—7874 (2012)02—0065—16 基金项 目：2006年国家社科基金项 目 (编号：06BSS006)的阶段性成果。 1951年 1月，日本外务省根据时任首相兼外相吉田茂的指令 ，组 织了一个以中青年外交官为中心的班子，就战争期间的日本外交问题进 行调研。吉田首相在向时任外务省政务局政务课长斋藤镇男指示调研方 针时指出，调研的 目的主要在于弄清 日本外交 自 “九一八”事变 以来 不断受挫的原因， “以供后世之参考”。①调研的时间范围，设定为 “九 一 八”事变爆发的1931年9月至太平洋战争结束的1945年8月。调研 主要围绕以下领域展开：(1)对华外交，主要围绕 “九一八”事变和 卢沟桥事变前后的对华谈判及战时对华和平外交工作； (2)对南洋外 交，主要围绕对法属印度支那和荷属东印度的外交工作；(3)对德意 外交，主要围绕战前和战时对德意的外交工作；(4)对美英外交，主 要围绕对美英关系问题的交涉和 “开战外交、战时工作、终战外交”； ① 齑藤镇男 外交』、廿 7，L，出版会、1991年、l3～14页。 一 65— 口 日本学刊 2012年第 2期 (5)对苏外交，主要围绕签订中立条约和终止战争的交涉。数月后， Et本外务省参与该调研项 目的人员先后拟定了 《过去外务省的一般性 过失》、 《“日本外交的失误”报告》、《日本外交的失误》、 《关于 “日 本外交的失误”的诸先辈的谈话及外务省职员的批评》等书面报告 (以下皆略称 “报告”)。在这些被列为绝密级外交文件的报告中，作者 以政府当局的立场 ，在系统考察战时外交过程的基础上，总结了战时外 交存在的问题及教训。 2003年，报告被解密处理并成为可公开阅览的外交档案资料。迄 今为止，日本学者基于外交史的视角，对报告进行过诸如事实确认和战 时外交再评价等方面的研究。①可是，对在对 日媾和前夕由外务省诸多 资深外交官及青年才俊参加的机密调研的真正 目的，以及整个反省报告 对 日本政府在媾和问题上的内政外交政策制定究竟有何作用等问题 ，先 行研究却似乎并未触及。一般认为，战后Et本对外政策的基础，是 由 《旧金山和约》和 《Et美安全条约》等文件构成的旧金山体制。因此， 本文基于这个视角，首先考察战时外交反省的历史背景，然后在概括反 省报告的主要 内容和意识特征的基础上，探讨报告和 日本媾和政策之间 的关系问题。 启动战时外交反省的背景 要弄清 El本外交当局在 1951年初即对 日媾和前夕特意进行战时外 交反省的原因，有必要先对当时与 日本面临的重大外交局面即媾和问题 有关的背景做一番考察。 (一)盟国对 日媾和存在的问题 1946年 11月3El，日本正式公布新宪法，标志着 占领当局的非军 事化和民主化改革的成果在法制化方面已取得决定性进展。在此背景 下，1947年 3月，占领军最高负责人麦克阿瑟未与 白宫商量，就在会 ① 糸f日谷千博I加 r 日本外交 遇禊』~z-90 J、 外交史料铭鞭』2003年 17卷 9 号；小翕和夫 日本外交 遇袈忙 0 J、 青山国隙政柽输集』2004年 1月62号；御厨 寅}王加 r 日本外交 通 』电解藐寸为J(1)一 (4)、 外交7才一 厶』2004年1月～4 月 17卷 1～4号。 一 6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