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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维新时期康有为宪政思想初探 □ 王卫明 内容摘要：近代以降，先进的中国人为挽救民族危亡进行了艰苦地探索。康有为作为其中一个杰出代表，他在寻求救国的真理过程中，比较系统地提出了资产阶级性质的宪政思想，其思想虽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但他开启了中国近代政治思想的一个转型时代，并在中国近代史上进行了资产阶级政体第一次尝试。变法虽被扼杀，但其先进的政治思想、政治实践，对于当今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道路有极重要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政治思想转型时代 康有为宪政思想 鸦片战争以后，近代中国面临西方列强的侵略和本国封建主义的双重压迫，中国开始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民族矛盾日益深重。因此，中国究竟向何处去？成为近代中国的时代主题。先进的中国人在强烈的爱国主义感召下，在挽救民族危亡的道路上进行了不懈地探索。长期以来，人们都说，中国人向西方寻求救国的真理先自器物开始，然后及于制度层面，最后方至文化层面，此说固然不错，但如以历史进程是那么脉络整齐，段落分明，就不对了。笔者以为，中国人对西方列强的认识，对中国传统的反思，因各人的地位、经历、教养之不同而有所不同。当有人羡慕西方船坚炮利、技器精美之时，已有人看到西方的制度为其致强致富之基。由于社会多数人的接受程度的制约，使西方器物的移植较之制度、文化的移植较易而顺，因此略显出先后次序不同。甲午中日战争后，伴随这近代中国日益深重的民族危机，救亡图存、变法自强成为时代最强音，资产阶级维新派登上了历史舞台。康有为作为中国近代资产阶级维新派的重要代表人物，开创了维新变法的惊人事业，而宪政思想是康有为变法维新的关键。本文拟就对戊戌维新时期康有为的宪政思想作一探讨。 一、戊戌维新运动：标志着中国近代思想转型时代的开始 所谓戊戌维新运动是指1895-1898年间的改革运动，这个运动始于甲午战败之后康有为发动公车上书呼吁改革，而以戊戌百日维新后发生的宫廷政变结束。由此可以看出戊戌维新并不只是单纯的政治改革运动，而是康梁集团从开始就计划循两种途径进行政治改革运动。一条是“自上而下”的途径，也就是说，希望通过向朝廷上书建言，改变清廷的政治立场与态度，然后以中央政府政令的推行来实行改革。另一条是“由下而上”的途径，也就是说，企图针对社会精英分子——士绅阶层，从事游说鼓动来争取改革的支持。由于双管齐下，维新运动得以凝聚《马关条约》后中国朝野上下所感到的愤慨与求变心理，在政治上产生极大的波澜，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的共鸣。 所谓转型时代是指1895年至1920年代初期，大约30年的时间。这是中国思想文化由传统过渡到现代，承先启后的关键时代。无论是思想知识的传播媒介或者是思想的内容，均有突破性的巨变。[1]就这些思想巨变的各重要面而言，戊戌维新运动是转型时代的起始点。在甲午以前，中国已有近代报刊出现，但数量极少，据统计，1895年以前全国报刊只有15家，而多数是外籍传教士或者商人买办的。但戊戌三年间，据初步统计，数量跃至64家。同时，这些报刊的编者多半出身士绅背景，形成一种新的精英报刊，影响也较前激增。同时新式学校的大量出现，尤其是学会的大量出现，达76个，是为转型时代自由结社大量涌现的开端。[2]转型时代的思想的巨变，不仅有赖于报刊、学校、学会等制度性的传播媒介，同时也与新的社群媒介——现代知识分子有很的关系。他们大部分是从士绅阶级分化出来的，而这种分化是始于维新时期，他们在思想与心理上已因外来文化的渗透与压力，而开始徘徊挣扎于两种文化之间，因此他们的文化认同感多少带有一些暧昧性和矛盾性，这些特征都是使他们不同于士绅阶层而接近现代知识分子的地方。这些都促进了西方先进思想在中国的传播，开启了近代中国第一次思想启蒙运动，促进了国人思想的觉醒，同时也为后面的立宪运动和革命运动在人才方面做了一定的准备。 二、戊戌维新时期康有为宪政思想的主要内容 康有为的宪政思想是在近代中国民族危机日益深重的情况下向西方寻找救国真理的产物，其主要内容包括君主立宪的政治设想和设立制度局的制度设计。 （一）君主立宪的政治蓝图 1.开设议院。在中国建立议会制度是维新派的共同理想，康有为、梁启超、严复等维新思想家都把议会制度视为挽救民族危亡、达致国家富强的根本大计。康有为是维新派中力主开设议院的中坚人物。1895年2月，康氏在“公车上书”中即建议光绪帝设立“议郎”制度，由士民公举“议郎”，“凡内外兴革大政，筹饷事宜，皆令会议于太和门，三占从二，下部施行。”[3]此后，他曾再度向光绪帝提出设立议院的要求，而且建议开设中央议院，“省、府、州、县咸令开设”，[4] “国事付国会议行”。[5]在百日维新期间，康氏仍然坚持“立国必以议院为本”的主张，但考虑到变法所遇到的现实问题，在公开的奏议中，才退出主张设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