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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孟的义利之辩 ⑩谭袁媛 【摘要】理学大师程颢曾言， “天下之事，惟义利而 过细读《管子》和《孟子》两个文本，对管子孟 已”。可见，义利之辨，作为一种价值认识和取 子的义利观进行比较分析后，笔者认为，管子重 向，对中国古代社会的发展具有至关重要的影 利但不轻义，孟子虽重义却也不轻利。管孟二人 响。对于义利关系的争论发轫于先秦时代。众所 都认识到了义利之合的辩证关系。真正造成二人 周知，先秦时代，诸子百家，思想争鸣，百花齐 思想分歧的是义利的先后依存关系。到底是先利 放，各家各派，立言立说。其中，儒法两家的主 后义，还是先义后利?是义生于利?还是利生于 张颇具影响力。管子和孟子，作为两家的代表人 义．? 物，对义利之间关系的看法有争论交锋也有认同 一、义利之辩 一致。本文立足于《管子》和《孟子》两个文 在研究孟子和管子义利观之前，让我们先疏 本，对管子和孟子的义利观进行比较分析，并试 通下“义”和“利”的涵义。义在《说文 图找到他们观点差异的根源。 解字》里解释为“己之威仪也。从我，从 【关键词】管子；孟子；义利观； 羊”。“我”表兵器和仪仗。“羊”表祭祀用的 牲口。一般认为， “义”字兼有“义”、“仪” 义利之辩历来是思想家的必争之论。管子和 和“谊”，有善、美、正义、道义等意。而利字 孟子也不例外。作为先秦思想争鸣，百花齐放中 在古代本指刀锋锐利，后引申为利益、顺利、赢 极具影响力的两大学派之代表，管子和孟子就义 利等意。在孔子以前，对二者的解释仅仅停留在 利之辩这一议题发表了自己的见解。现在，理论 上面提到的一般意义。自孔子以后， “义”和 界一般认为，管子代表的法家学派重利轻义，完 “利”这一对概念被纳入到了伦理道德思想理论 全忽视和否定道德义理的作用，而孟子代表的儒 体系，有了新的内涵。本文接下来讨论的“义” 家学派则重义轻利，是一种否定功利和扼杀人欲 和“利”取的是在伦理道德框架内的涵义。 的说教。笔者认为，这种理解是有失偏颇的。通 “义”是指礼义、道德和精神上的要求；而 一170— “利”则是指利益、好处和物质上的需求。 三、孟子的义利观 二、管子的义利观 关于孟子的义利观，长期以来，很多学者抓 管子是先秦伟大的政治家和思想家。在他的 住孟子的一句话大做文章，认为孟子重义轻利， 辅助下，齐桓公实现了九合诸侯，一统天下的霸 只讲义不讲利。这句话出现在《孟子·梁惠王· 业。齐国的大一统，管子居功至伟。子日： “桓 上》的开篇。据载：孟子见梁惠王，王日： 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管仲之力也。”可见， “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利于吾国乎?”孟 孑L子对于管子的功绩也给予了肯定。值得注意的 子日： “王亦日仁义而已矣，何必日利?”表面 是，孔子在这句话里用的是“不以兵车”来褒扬 上看起来，孟子似乎真的只讲义不讲利。但是这 管子之力。这就意味着孔子对于管子利用武力之 种理解和看法无法解释后面《孟子》篇章中对于 外的经济手段和政治手段谋求霸权的认可。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