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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州话浊塞音的声学分析 胡方 香港城市大学中文、翻译及语言学系语音实验室 摘要 温州话是南部吴语的代表方言．传统方言学研究认为南部吴语浊塞音是真浊音，而不是 如北部吴语般的“清音浊流”．但前人的语音学研究发现：温州话的浊塞音与北部吴语并无不 同，在单字音或处于语流中重读位置时，所谓的浊音既不浊、也无浊流，实际上是不迭气清 音，听觉上的浊感来自于其后接元音(尤其是元音开始部分)的气声化．本文用声学实验的 方法分析温州话塞音，探讨：(1)浸州话究竟有没有真浊塞音，(2)浊塞音后的元音是否有 气声化，其声学上的谱特征如何?从而决定温州话浊塞音的声学特性． 引言 吴语的区别性特征是塞音、塞擦音的三级区分，典型的吴语保留了中古汉语的浊音([5])。 但早在吴语研究的伊始阶段，关于吴语浊音豹性质问题就引起了广泛的讨论，根据刘复、赵 元任等的研究，学术届一般接受的结论是：就吴语浊音的语音学特性而言，南北吴语存在类 型学上的区别；南部吴语的浊音是真正的浊音，北部吴语只在音节间位置保留真浊音．而在 单念或处于句中重读位置时，则是“清音浊流”([5]、f6]、[7])。根据近二十年来的语音学 研究结果，发现北部吴语的浊塞音确实如赵元任等所说的是清音，但并没有所谓的“浊流”， 人们听觉上的浊感可归功于其后元音(尤其在元音开始部分)的气声化以及与浊辅音音节相 研究)．而且，有研究表明．浊音的性质并不存在南北吴语的类型学区别．浙江的吴语如宁波 话、温州话的浊塞音．其语音学性质与上海话、常阴沙话是一样的([4])。 本文是对温州话塞音的声学实验研究，分析了温州话不送气清塞音、送气清塞音、浊塞 特征，归纳了温州话不同类别塞音的声学特性。希望本研究可以使人们对温州话塞音，尤其 是浊塞音的声学特性有更深入的理解。 I研究方法 六位温州发音人参与了本项研究．其中三位男性、三位女性1．单字的调查表包括清不送 气、清送气、浊双唇、齿龈、舌根塞音与元音[a】组成的有意义的音节，其中浊塞音考虑与不 同声调的组合2。选择以元音[a]为韵母的字作为调杳用字，是因为元音[a]具有最大的Fl值． 1六位发音人资料如下：Ⅱl，52岁，大专．公务员；H2．髓岁，太专，公务员：_3，帅岁，大学．公务员； Fl，5l岁．小学．退休工人；F2，32岁，高中，职员；F3．30岁，高中，职员． 入212。 可以尽可能地避免F1对第一和第二谐波振幅的影响，后二者是本研究重要的测量数据。除了 单字，我们还将目标塞音，即清不送气塞音和浊塞音放在(几近)最小对立的两字组后字音 节，以观察浊塞音在音节问的特性。具体调查字表见(1)所列．浊塞音音节后所列的数字代 表声调调类。 (1)温州浊塞音声学特性调查字表 拜[pa】 派【pba】 牌【ba2】 败[ba6】 自【ba8】 戴【ta】 太Itha】 痰【da2】 淡【d=4】 大[da6】 达[da8】 界【ka】 快【kIla] 轧[ga8】 结拜【t；i pal击败【tsciba] 穿戴Et幽,ota] 川大脚hyoda] Audio 本研究的录音是本人于2000年夏天在温闸做田野调查时完成，用的是SonyDigital Tape—corderTCD-D7式数字录音机和Shure-SM48麦克风。调查时我将字表打乱顺序，并写在 几张纸上，要求发音人自然地读出，每个字重复六遍，取前五次为测量样本。声学分析在香 港城市大学语音实验室进行．用的是Kay公司的4300B型计算机化话语实验室(CSL4300B)。 嗓音起始时间(rOT)在声波上直接测量，同时参考宽带及窄带语图．以期观察三类塞音有何 不同。对于清不送气塞音和浊塞音后的元音，我们分别在其开始、中间、及结束部分进行快 速傅立叶变化(FFT)，提取其谱信息(声音采样频率为1万赫兹，用海明窗，窗宽51．2毫秒)， 然后分别测量第一谐波(HI)和第二谐波(H2)、第一谐波和第一共振峰中最强之谐波(F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