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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叶澜基于生命立场的教育思想 刘德华李勋亮 摘要：叶澜在教育理论和教育实践两个层面发现了教育领域中“人”的缺失，进而在教育 理论与教育实践互动生成的视野中开展“新基础教育”实验。叶澜的整个教育思想在某种意义 上是基于生命的立场。她认为，教育学研究的原点在于“具体个人”，个体生命的发展是教育的 直接功能。促进人的精神生命的主动发展，需要让学生认识自己，强化和提升自我意识水平。 在教育场域里，激发学生生命的潜力与活力，需要教师在参与变革性研究的过程中发展自己的 整体生命。叶澜基于生命立场所建构的教育思想是时代精神在学校教育活动中的折射。 关键词：叶澜；教育思想；生命立场；自我意识；时代精神 作者简介：刘德华(1963一)，男，湖南省桃江县人，教育学博士，湖南师范大学教授，主 要研究领域为教师教育和科学教育原理。李勋亮，湖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硕士研究生。 古今中外教育学发展史上的重要流派纷争和时代性转换，都以对“人”的认识的重大区别和变 化为标志。20世纪80年代以后，教育领域中“人”的问题再次突显出来。教育理论与教育实践的 核心问题是“人”吗，我国的教育理论与实践中缺失了“人”吗，又是如何缺失的，“人”的观念是 怎样影响教育理论和教育实践的，又该如何让“人”回归到教育场域中来?如此等等的问题都是教 育学界需要直面探讨和深度思考的时代性主题。叶澜从人的生命高度提出的一系列新思想以及她的 新基础教育实验在理论界和实践界引发强烈的共鸣。从生命的立场去研读叶澜的专著和论文，分析 和思考新基础教育实验及其内蕴的教育理念，理解和诠释她的教育思想与理论，对于教育理论和教 育实践的创新，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本文结合笔者的亲身经历，通过相关专著和文章去解读叶澜 的基于生命立场的教育思想。 ‘ 一、发现教育场域中“人”的缺失 在20世纪80年代初，叶澜在教育学研究和学校调查中都发现了“人”的缺失，无论是教育理 论还是教育实践活动．都缺乏基于生命的立场。 1983年叶澜独立承担教育概论课程教学时就意识到，教育学过于强调它的社会功能，社会功能 中又突出了政治功能，却忽视了育人的直接功能。她认为，教育学科的核心问题是对“人”的认识。 “教育学基本理论的突破，需要从对‘人’的认识的反思开始。”10可当时的教育学视域中却缺火“人”， “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学中没有真实的‘人’，或者说只有‘片面’的人而没有‘完整’的人，只研究 如何教人认识外部世界，而忘记了最重要的另一半，就是如何使人认识自己、发展自己。”10在叶澜 看来，“教育学的研究离开了对个体发展问题的研究，就不成为真正完孳；!}意义上的教育学。”10缺失 “人”的教育学科难以面对和同应当代教育学转型的时代要求。为此，叶澜指出了教育学努力的方 向，教育学关于人的发展关系的研究要从生物学的水平提升到人学的水平上，“只有提升到人学水平 上，才有超越。超越的内在机制是自我意识和自我追求。”10教育学在关于“人”的认识上。缺失“具 体的个人”，教育学的人性假设应该是“具体个人”，学科的发展需要实现从“抽象的人”向“具体 个人”的转换。所谓具体个人，就是在环境中与环境相互构成的人，是臼然、社会和精神文化三个 层面特质相互渗透的人，是既有唯一性又有普遍性的人，是在生命过稗中不断展开的人。 “具体个人”是相对于“抽象的人”而言的，“抽象的人”的概念是I：业时代和近代自然科学思 维方式泛化到人的研究领域的历史产物，也是我国从20世纪初由两方引进的近代教育学理论的入学 基础。历史地看，一个世纪以米，我国的教育理论经历了曲折、复杂的变化历程，但这一深层次的 入学基础却基本上没有被触动。“抽象的人”在教育学中的典刑表现是，把“人”当作与客体相对独 立的主体，把“人”的发展看作是由遗传与环境这些不能由发展主体控制的冈素相互作用的结果， 强调教育对人的塑造作川，突山教育目标的划一性，教育内容的统一性和教育过程的操作性，教育 25／ 常常被比喻为“生产”，教师是人类灵魂的-L程师，学生则成了加T的“对象”与“产品”。叶澜历 史地分析了教育学缺火“人”的深层原因，即jI=业化时代学校教育的工厂化、学生的产品化的思想 把“具体个人”抽象化了。 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叶澜在系列的教育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