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礼不下庶人_刑不上大夫_辨.pdf

法学杂志 法制史研究! !# $%’(%’ )*+(’ “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辨 李晓明 （北京航空航天大学 北京 (# ） “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语出 《礼记·曲礼》。议者每 为证自身立论所作的一定程度的附会与发挥，故亦不能完全 谓 “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是宗周礼治的一项重要原则， 以信史目之。在 《礼记》成书的时代，历史的真实是 “礼之尘， 并构成宗周礼治的基本特征，并望文生义，谓 “礼‘不下庶 为贤人以下至庶民也”，刑之用 “杀公子阏，刖强蛆”，“除宫刑 人’主要指礼赋予各级贵族的权利，特别是世袭特权，平民 以外，墨、劓、刖、膑等肉刑都已上于大夫”。 和奴隶一律不得享受。平民和奴隶虽然毫无权利可言，但必 因之，所谓 “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云云，显然绝非述 须承担礼所加给的各种义务”。 “刑‘不上大夫’主要指刑罚 者所亲历目睹之真，如果说不是后儒对历史所作的某种带有 的锋芒不是针对大夫以上的贵族，而是指向广大劳动人民 想象性的缅怀，就是他们自己对于礼治托古以为的某种理想 ! 化构思。此前包括 《尚书》、《左传》等文献中除 “公族无宫刑” 的。” 宗周礼治是否真的存在过这么一个 “礼不下庶人，刑 不上大夫”的原则，如果有，其真意又之为何 对此，有人充分 外，亦未见任何有关 “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的记载，倒是 , 肯定，亦不断有人提出各种质疑。肯定论者认为，此说完全 相反的记述屡见不鲜。笔者认为，作为一个高度凝结着由原 始血缘法则升华而成的历史理性的全新 “国家”，周人的 “礼” 符合周代礼治的历史实际，在理论上也完全说得通。 否定 # 也好，“刑”也罢，其最大特性就是随着这种新的理性精神的 论者认为，此说不仅有乖于史实，在理论上也说不通。 然 则，其真果之如何也？ 升腾，最终突破了氏族的藩篱而呈现了普遍及于周人政治所 综观各家论点，曰是曰不是众说纷纭者，无外基于对 及的 “普天之下”、“率土之滨”的普适性。“礼”作为周人 “经国 “礼”、“刑”、“庶人”、“大夫”等概念的理解各异、见解不一罢 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的 “根本大法”，何来 “不下庶人” 了。肯定论者认为，题述所谓 “礼”是指且严格限定为 “周 的法外空间。刑罚作为维护政治统治、社会治化的必要手段 礼”，“它主要来源于周族远古以来的风俗习惯，是周族人生 又何来 “不上大夫”的法外逍遥之场。若云有所谓 “不下”之 产、生活和进行统治的行为规范体系，与其他种族的人民无 “礼”、“不上”之 “刑”，亦不过 “礼”中某些特权性的尊荣、“刑” 关。”而在西周，“庶‘人’来源于被征服部族的人民，处于被 中某些特免性的优遇对于依 “礼”享有不同名分等级的不同 奴役被压迫的地位。庶人是外族人，因而，周族之礼不适用 社会成员有所差别适用而已，诸如 “天子七庙”而 “庶人祭于 $ 寝”、“天子社稷皆大牢”而 “庶人无故不食珍”、“天子七日而 于他们。” “西周初年周公所制的是 周‘礼’，西周的礼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