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温州话为例论吴方言中的疑问句式.docVIP

以温州话为例论吴方言中的疑问句式 倪可可 提要 温州话中的疑问句式主要分为四种：是非问、选择问、正反问、特指问。温州方言中，是非问分为带疑问语气词的是非疑问句和语调是非疑问句，划分依据为疑问信息是由语气词还是语调承担；选择问的常见语气词是啊[A]”、“呢[ni]”；正反问的基本格式呈现为“V勿V”；特指问中则有温州话的特殊的疑问代词，有温州地方特色。 关键词 温州话 疑问句 语气词 温州方言的是非问 是非疑问句与疑问语气词、语调关系最为密切，是非疑问句的疑问信息主要是由语气词或者语调来承担的。所以我们可以将是非问分为两种，即带疑问语气词的是非疑问句和语调是非疑问句。 （一）带疑问语气词的是非疑问句 温州话中的常用语气词主要是“勿[v]”、“伐[vA]” “么[mou]”这三个有疑问语气词。 1. 勿[v] 温州话的疑问句常用“勿”，读作[v]。惯用结构是“V勿V”，也可省略为“V勿”。如： ①你明早走勿[v]走？ → 你明早走勿[v]？ ②衣穿起好看勿[v]好看？ → 衣穿起好看勿[v]？ ③你是温州人是勿[v]是？ → 你是温州人是勿[v]？ ④你讲话当算勿[v]当算？ → 你讲话当算勿[v]？ 这四个句子后者可以说是前者的省略格式。这类句式构成疑问信息的必要因素为语气词“勿”和降调。我们可以看到，这几个句子句末语调就只有降调。而语气词“勿”比较语调，是疑问信息的主要负载者。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勿”在温州方言中是完整的疑问语气词，“V勿”这个句式属于疑问信息程度较强的是非问句，但语调仍较为平缓。 2. 伐[vA] “伐[vA]”字问句与“勿[v]”字问句是非相似。我们可以理解成“伐”是在“勿”的基础上加上“啊”构成的。在温州方言中，如果“勿”放在句子结尾的省略句式的话，基本都可以用“伐”来替代。两者的区别在于“伐”的语气更加强烈，表示对某个问题表示怀疑，希望对方给出明确答案，语气强烈相当于普通话中的“吗”。而且在特定的语境下，“伐”还可以表示出发问人语用含义中的不耐烦的意味。 3. 么[mou] “么”式疑问句与前两个语气词的疑问句有所不同，分为肯定式和否定式。肯定式是以肯定词来表达出疑问意义。如： ①饭吃了吧么[mou]？ ②你胆子不小么[mou]？ 由这两个句子我们可以看出，“么”语气词肯定式疑问句虽然是个问句，但是其中暗含着一个意思：问话者认为他自己得到的回答应该是肯定的。如第①个句子，问话者问对方吃饭了没有，他自己是认为对方已经吃了的。第②个句子也暗藏这一个即问话者本人认为对方胆子不小。 否定式实际上是一种反问语气，以否定表肯定，意图在于提醒对方一个事实。如： ①你不还有钞票么[mou]？ ②你不还是学生么[mou]？ （二）语调是非疑问句 语调是非疑问句只依靠升降调来表示疑问信息，不借助于任何语气词。这种疑问句表示强烈的不相信、出乎意料和极端怀疑，但是在语气上没有反问句的疑问语气强烈。温州话中，语调是非疑问句经常出现一个“啊[A]”字。这个“啊”通常只是语气词，而不是疑问语气词。这种句式主要以V+“啊[A]”的形式呈现。 在温州话中，V+“啊[A]”句式表示疑问时，疑问信息主要是由疑问语调升调所负载。在升调的情况下，语气词“啊[A]”是作为补充要素的成分出现在句子中。在降调的情况下，“啊[A]”则是作为句末语气词对句子进行了疑问标记。如： ①现在（能界）要吃饭（次伐）啊[A]？↑ ②现在（能界）要吃饭（次伐）啊[A]？↓ ③现在（能界）要吃饭（次伐）？ ↑ ④现在（能界）要吃饭（次伐）啊[A]。→ 上面四个句子则是V+“啊[A]”的四个典型句式。第①个句子属于是非问，“啊”字包含着惊讶、出乎意料的意味。第②个句子是第①个句子的降调用法。第③个句子与第①个句子相似，虽没有使用语气词，但是通过升调表达出了疑问语气。第④个句子没有语气词也没有升降调，因此没有疑问信息，只是一般的陈述句。 温州方言的选择问 选择问是提出若干个看法，希望对方从中选择一个作为问题的回答。选择问提出了讯问的主观范围，并且提供了回答的若干选项。回答者也可以从这些选项之外提出自己的回答。选择问通常情况下会有两个分句，提供两个选项回答，中间则多用“是”或“还是”这两个选择连词。但是“还是”是可以在句子中省略的。 常用的语气词有“啊[A]”、“呢[ni]”。 ①你是温州人啊（，还是）杭州人？ ②你想吃饭啊（，还是）想吃面？ ③你是走北京啊（，还是）走上海？ ④你是想乘车啊（，还是）打路走？ 这个“啊”字通常出现在选项与选项之间，作为一个明显的语音停顿。这个“啊”字是一个完整的疑问语气词，承载着疑问信息。如果去掉“啊”，整个句子也就没有了疑问的意思。 温州方言的疑问句中，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