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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特的明代帝陵 ——显陵的建筑艺术 祝建华邓士祥 一、显陵的由来与兴建 1．宗藩继统，支系变正统 明正德十六年(公元1521年)三月十四日，明代最昏庸的皇帝明武宗朱厚照病死于豹房。 武宗一生荒淫，膝下无子，临终之前，也未留下遗诏，只是让太监转告，请他母亲慈寿皇太后与 内阁辅臣商议皇位的继承人。 经内阁首辅杨延和与皇太后协商，决定“遵奉祖训(朱元璋)兄终弟及”宣诏“皇考孝宗敬 皇帝亲弟，兴献王长子(朱)厚璁嗣皇帝位”。以武宗遗诏的形式将这一决定颁发下去。 这纸遗诏，只强调了“兄终弟及”的祖训，并未考虑到朱厚照与朱厚璁只是叔伯兄弟，也未 强调朱厚璁要过继给伯父孝宗做儿子，才能名正言顺。这就给往后的事带来麻烦。 果然，朱厚璁应诏从湖北钟祥到北京后，发现礼部是按皇太子身份举行登极典礼，便不肯登 极，强调要按遗诏“嗣皇帝位”举行仪式。经皇太后调停，最后以奉迎皇帝礼举行登极。年号嘉 靖。 封建帝王继统，第一件事便是修国祀社稷。朱厚璁继位后，决意推崇私亲，自立体系，便效 仿朱元璋追尊四世先祖为皇帝的例子，追尊自己的生父为明朝的正宗皇帝。此时，朝中大臣认为 朱厚璁与孝宗皇帝之间的身份应按礼制确定，并分成两个派别，以大学士杨延和为首的大臣主张 朱厚璁过继给孝宗做儿子，尊孝宗为考(父亲)、尊生父兴献王为皇叔父。而以张璁为代表的一 小部分人则阿谀世宗，提出“继统不继宗”，应上考兴献王，尊孝宗为皇伯考。双方引经据典展 开了激烈的争论，这便是明史上著名的“大礼之争”。经过三年半的争论，朱厚璁以高压手段将 杨延和等人或削籍或贬官或发戌或仗死，并将附合的官员全部逐出朝廷，由张璁等人取代。大礼 之争以世宗的胜利而告终，皇室支系成为皇室正统，皇权大大加强。 随着世宗皇权的加强，朱桔杭的地位不断攀升。正德十六年(公元1521年)十月朱厚璁追 尊其父为兴献帝、尊母蒋氏为兴国后。嘉靖二年(公元1523年)“命兴献帝家庙享祀乐用八佾”。 嘉靖三年(公元1524年)七月兴献帝神主奉安于奉先殿东室观德殿，封尊号“皇考恭穆献皇 帝”。九月改称“考宗敬皇帝日皇伯考，昭圣康惠慈寿皇后日皇伯母”。嘉靖五年(公元1526年) 九月“奉安恭穆献皇帝神主于世庙”。嘉靖二十七年(公元1548年)恭穆献皇帝神主供入太庙， 朱厚璁完成了自己的昭穆体系。 2．承天明命，王寝改帝陵 大礼之争使湖广安陆州(今钟祥)松林山引起世人的注目。因为这里安葬着大礼之争的主角 ·43· 当今皇帝的生父朱桔杭。正德十四年(公元1519年)六月朱祜杭死于食邑湖广安陆卅l藩王府， 谥号献，按藩王礼归葬松林山。 按明代礼制、皇帝承天明命，生为天子，死后灵位供于太庙，坟墓建为帝陵。嘉靖三年四月 朱厚璁封兴献王寝为显陵，即命改建“遣官以奉其祀，经营设置一如祖训之制”。不久，他想将 其父梓官北迁。提出将显陵“献皇帝”改葬天寿山。尚书赵璜以“皇考体魄所安，不可侵犯；山 川灵秀所萃，不可轻泄；国家根本所在，不可轻动”。并引援太祖不迁皇陵，太宗不迁孝陵的例 子进行劝阻。礼部尚书席全等大臣也极力反对，加上母后蒋氏也不同意，世宗只得放下此事。嘉 靖十七年(公元1538年)朱厚璁母亲章圣皇太后病逝，世宗又勾起显陵北迁之念，下诏在天寿 山营建显陵，准备将父母合葬于此，，并亲自到天寿山陵域选定大峪山。选址这天，恰遇风沙， 随行官员认为上天惩戒，但无人敢谏，朱厚璁虽谕令即时兴工，心中也忐忑不安。两难之下，世 宗决定亲赴承天府巡视以比较两地之优劣。他先命锦衣卫指挥赵俊去湖北显陵，“开启玄宫，审 视大内”。嘉靖十八年(公元1539年)三月世宗到达显陵，经过反复勘察觉得显陵风水不错，因 原地宫进水便令重建玄宫，回京途中，世宗经过庆都尧母墓，又想仿尧父母异陵而葬的故事，行 南北分葬，将母亲葬于大峪口。为此，世宗再次到大峪口视察，因“峪地空凄，岂如纯德山完 美，决用前议奉慈宫南附”。经过几次反复，皇太后终于归葬湖北显陵。大峪山的显陵却戏剧般 地留给了朱厚璁的儿子明穆宗朱载鲁，改名昭陵。这是后话。 显陵于嘉靖三年(公元1524年)三月开始按明代帝陵改建。嘉靖六年(公元1527年)世宗 “命修显陵如天寿山七陵之制”，继而大规模扩建。嘉靖九年(公元15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