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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次掌声背后的故事

学术会议上，我作为唯一女性演讲者遭遇全场冷遇，

直到投影仪突然故障，我徒手在黑板上推演出关键公式，

赢得十六次热烈掌声；

会后发现，设备故障竟是当年嘲笑我“女性不适合科研”的教授故意制造，

只为向我证明我的才华早已不需要任何设备来证明。

第十届理论物理年会主会场，“星海厅”的名字起得磅礴，灯光也配合地打出一种冰冷的、银河似的光辉，倾泻在足以容纳千容纳千人的阶梯座椅上。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音响轻微的嗡鸣，以及一种更复杂的、属于精英圈层的混杂气味——咖啡提神后的余烬，昂贵西服面料的挺料的挺括感，还有纸张与墨水混合的学术威严。

林薇坐在第一排靠边的位置，身形在这过于宽大的扶手椅里显得更加单薄。她看着台上那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挥舞着手臂阐述必威体育精装版宇宙模型的男教授，语气铿锵，仿佛真理尽在掌握在掌握。台下，黑压压的人头随着他话语中的顿挫而轻微起伏，像一片被知识的风吹动的麦田。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捻着那份被翻得边缘微卷的讲稿。《非平衡态统计力学中的奇中的奇点行为及其拓扑不变量》，标题长得拗口，却是她过去三年全部心血的结晶。手心里一层薄薄的汗，濡湿了纸张了纸张的边缘。

能站在这里，本身就像个意外。通知邮件里，会务组客气的措辞背后，她能读出那种不易察觉的惊讶，似乎她的入选是一个需要特别说明的偏差。她是这本厚重参会名录里，唯一一个没有标注“教授”或至少是“资深研究员”头衔的演讲者，也是唯一一个，名字后面跟着的代词是“她”。

“……因此，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传统的路径积分方法在此处存在本质上的局限性。”台上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度，为一段落的终结画上饱满的句号。

掌声适时地响起，潮水一般，规整而热情。已经是第五位演讲者了，每一次都是这样，报告结束，提问踊跃，气氛友好而专业。完美的学术交流图景。

只除了对她。

两个小时前，她也曾站上那个铺着深蓝色地毯的发言席。调整话筒高度时，她能感觉到台下无数道目光，好奇的，审视的审视的，或许还有……漠然的。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她的模型，她的，她的方程，那些在无数个深夜里与她对话的符号与逻辑。

起初还好。但随着她切入核心推导，会场的气氛微妙地变化了。翻动议程表的窸窣声多了起来，前排几位银发老者向后靠在椅靠在椅背上，阖上了眼睛，不知是在养神还是在思考。有人开始频繁地看表，亮起的手机屏幕像一颗颗突然闯入的、不合时宜的星辰。当她展示那个最关键的计算结果时，甚至听到侧后方传来一声不算太低的轻笑，伴随着模糊的耳语：“语：“……漂亮的数学游戏……”

她的声音，在那个瞬间，像是，像是被吸进了黑洞。预想中可能出现的尖锐质疑没有来，来的是一种更彻底的消音。没有人提问，没有人反驳，只是沉默，一种广泛而一致的、将她隔绝在外的沉默。时间一到，主持人一句程式化的“谢谢林博士的报告”，为她的二十分钟划下了休止符。掌声零落得像秋日的最后几片叶子，刚响起就消散在空旷的会场的会场里。

她走下台，回到这个角落的位置，感觉后背像是被那千百道无声的目光灼伤了。

现在，台上的报告进入了提问环节。一位年轻学生站起来，恭谨地向刚才的男教授请教关于超弦理论中紧化流形选择形选择的问题。对话流畅地进行着，充满了“卡拉比-丘成桐空间桐空间”、“膜宇宙”之类的术语。林薇微微垂下眼睑，盯着自己皮鞋尖上一点微弱的光晕。耻辱和一种深沉的疲惫包裹着她。也许他们是对的？也许她的工作，真的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漂亮”的自我满足？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步履稳健地从侧面的通道走上了台，径直走向了主持人。是陈启源教授。他年近六旬，身姿依旧挺拔，灰白的头发修剪得整整齐齐，穿着合身的深灰色西装，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气息。他低声对主持人说了几句什么，主持人立刻恭敬地点点头，对着话筒说：“各位同仁，接下来我们将有请德高望重的陈启源教授，为我们带来一场特邀报告。陈教授近年来虽较少出席公开活动，但在基础理论领域持续有着深邃的思考。让我们热烈欢迎！”

掌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要热烈、持久。陈启源微微颔首，站到了发言席后，目光沉稳地扫过全场。他的视线似乎在林薇的方向略有停顿，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她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陈启源，这个名字在她心中沉甸甸的。不仅仅是因为他在广义相对论领域的奠基性工作，更因为……

记忆猛地把她拉回七年前，大学三年级的那间简陋的办公室。她怀揣着对物理近乎痴迷的热爱，鼓起勇气找到时任物理系主任的陈启源，希望能加入他的研究小组。那时他是何等耀眼的存在，而她只是个怯生生却眼含渴望的女学生。

“你想做理论物理？”陈启源从一堆书稿中抬起头，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锐利而冷静，带着一种俯视般的审视，“林薇同学，有热情是好的。但我要提醒你，这是一个需要极度理性、逻辑和…嗯…某种天赋直觉的领域。非常艰苦，而且…”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对于女性来说，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