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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发现妈妈不在身边

《时间的皱褶里的声音》

晨光像往常一样，透过亚麻色的窗帘，在空气中切割出斜斜的光柱，灰尘在其中无声地舞蹈。八岁的伊森揉着眼睛，着眼睛，抱着他的泰迪熊“船长”，趿拉着拖鞋走向厨房。屋子里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寂静，不是周末赖床的那种慵懒静谧，而是一种……空洞的回响。

“妈妈？”他轻声喊道，声音在走廊里显得单薄而怯懦。

没有回应。

他加快脚步，厨房里干干净净，昨晚洗净的盘子的盘子整齐地沥在架子上，餐桌一角放着他的麦片碗和牛奶和牛奶盒——那是妈妈每晚睡前为他准备好的。但妈妈不在那里。客厅。客厅、书房、甚至洗衣房，都空荡荡的。一种冰冷的、细小的恐慌开始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伊森的心脏。

他跑到父母的卧室。床铺整理得一丝不苟，爸爸的枕头有些凹陷，但妈妈那一边平整得像从未有人睡过。床头柜上，妈妈常用的那只带着裂纹的陶瓷杯不见了，那是她每天清晨用来喝第一杯黑咖啡的。

“爸爸！爸爸！”伊森摇醒了还在沉睡的父亲。

男人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怎么了，伊森？”

“妈妈不见了！”

父亲愣了一下，随即揉了揉脸，试图，试图驱散睡意，“别胡说，她可能去早市买菜市买菜了，或者去跑步了。”

“可是她的跑步鞋还在门口鞋柜里。”伊森急切地说，“还有，她的手机。”他指着床头柜，那里只有爸爸的手机在充电。

父亲的眉头微微蹙起，他拿起自己的手机拨打，听筒里传来关机的提示音。他下床，在整个房子里快速巡视了一圈，脸色渐渐变得和伊森一样苍白。

“也许她临时有事，去邻居家了，或者……”父亲的声音越来越没底气。他知道他的妻子，萨拉，是个极度有条理的人，绝不会不留下任何信息就消失。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混乱而焦灼。电话打遍了所有亲戚朋友，无人知晓萨拉的去向。父亲最终报了警。警察来了，询问了细节，记录了萨拉的外貌特征，最后也只能说会尽力调查，让他们等待。

等待。这个词对八岁的孩子来说，沉重得难以理解。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家里充斥着警察的问询、亲戚们压低嗓音的讨论和一种无孔不入的不安。外婆从外地赶来，负责照顾伊森的饮食起居，但她红肿的眼睛和时常走神的状态，并不能给伊森带来多少安慰。

伊森感到自己被遗弃在一个巨大的谜团里。大人们的世界充满了猜测——“是不是出了意外？”“会不会是……她自己离开了？”每当听到这种话这种话，伊森就用力捂住耳朵。他的妈妈不会自己离开，绝对不会。她会在睡前给他读《纳尼亚传奇》，会用笨拙的针脚缝补他被扯坏的恐龙玩偶，会在雷雨夜握着他的手直到他入睡。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第三天晚上，当房子里终于重归寂静，伊森抱着森抱着“船长”，悄悄溜进了妈妈的缝纫间。这里。这里是她的小天地，堆满了布料、线轴和她未完成的作品。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像阳光晒过棉布一样的味道。伊瑟把脸埋在一件妈妈件妈妈常穿的旧毛衣里，小声地啜泣起来。

“妈妈，你在哪里？”他对着空气低语。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

“……森……”

像一声叹息，又像是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呼唤。伊森猛地抬起头，房间里除了他和满屋子的静默，什么都没有。

是幻觉吗？因为太想念而产生的幻听？

他屏住呼吸，更加集中精神。几分钟的死寂后，那个，那个声音又出现了，这一次稍微清晰了一点，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伊森……听得见吗？”

是妈妈的声音！虽然微弱、扭曲，但伊森能确定，那就是妈妈！

“妈妈！”他激动地喊出来，“我听见了！你在哪里？”

“……不知道……这里好奇怪……到处都是灰蒙蒙的……时间……时间不对劲不对劲……”

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滋滋的电流干扰声。

“妈妈，我看不见你！”

“……我也看不见你……但我好像能……感觉到你……在缝纫机旁边……”

伊森紧紧抓住那把旧毛衣。“我就在这里！妈妈，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那天早上……我想给你做生日蛋糕……拿放在高处的模具……踩在凳子上……滑倒了……头很疼……醒来就在……这里……”

生日蛋糕？伊森的生日还有一周。他想起前几天妈妈确实提过要尝试做一个城堡形状的蛋糕。他环顾四周顾四周，目光落在墙角那个矮凳上。它摆放的位置似乎有点歪。

“你是摔倒了吗？受伤了？”伊森心急如焚。

“……我不知道……伊森，听着……这里的时间……流得很慢……非常慢……我感觉过了好久好久……但可能对你来说……只过了一会儿……”

时间流得很慢？伊森无法完全理解。但他抓住了一个关键：妈妈不是因为不要他而离开，她是被困住了，在一个时间缓慢流逝的奇怪地方。

接下来的几天，伊森的生活有了一个秘密的重心。他尽可能多地待在缝纫间，努力与妈妈建立联系。他发现，并非随时随地都能听到妈妈的声音。只有在一天中的特定时刻——通常是清晨光线初现，或者傍晚暮色四合，周围环境最安静的时候——那种微弱的联系才似乎能够建立。而且，妈妈那边的描述也越来越清晰。

她说她所在的空间没有明显的边界，脚下是类似磨砂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