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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探索天空的故事

撞日

上古时期，十日临空导致人间大旱。

一位名叫羿的天文官发现太阳并非神灵，

而是九个失控的巨大火球悬浮装置。

他偷偷修复了祖先遗留的巨型弩机，

射落八个假太阳时，最后一个“太阳”突然发出人类的声音：

“住手！我们是在帮地球逃离即将撞击的灾星！”

天空中渐渐显现出一个正向大地撞来的巨大星球阴影。

石台滚烫，几乎要烙进掌心里。羿匍匐其上匐其上，汗水刚从毛孔沁出，瞬间便被蒸发殆尽，只留下一道道白色的盐渍，蛇一样蜿蜒在他古铜色的脊背上。他小心翼翼地调整着面前那具黑沉沉的“窥天仪”——由不知名金属与奇石嵌合而成的古老器物，几片磨制得极薄的水晶镜片在仪器的轨道上缓缓移动，对准了天际那轮肆意喷吐光与热的火球。

不是一轮，是九轮。

九日凌空，早已分不清哪个是最初的、传说中的“帝俊之子”。它们高悬于被炙烤得扭曲变形的大气之后，如同九只暴虐的金乌，将曾经丰饶的大地变为焦土。河流干涸，留下龟裂的河床，像一道道丑陋的伤疤。远山上的森林只剩下焦黑的枯骨，风一过，便扬起漫天灰烬。村庄里，祭祀的号哭和巫祝癫狂的舞蹈声隐隐传来，伴随着牲畜濒死的哀鸣，祈求着虚无缥缈的神恩。

羿抿紧了干裂的嘴唇，左眼紧贴在窥天仪的目镜上。指尖。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压抑不住的不住的、近乎亵渎的兴奋。通过这祖辈流传下来的禁忌之物，之物，他所看到的，绝非古籍中描绘的、驭使龙车的神圣金乌。

那光芒的核心，是一个难以言喻的庞大结构。非木非石，更非凡铁。错综复杂的骨架支撑起球形的轮廓，表面覆盖着无数着无数排列整齐的、类似鳞片的反光板，此刻正贪婪地吸收着某种能量，转化为毁灭性的光和热。一些部位明显黯淡了，甚至能看到扭曲、断裂的痕迹，仿佛经历过惨烈的搏烈的搏杀或漫长岁月的侵蚀。更有几处，不断爆发出不稳定的能量弧光，像是垂死挣扎的脉搏。

这不是神。至少，不是，不是百姓跪拜、巫祝歌颂的那种神。这更像是……某种庞大无比的无比的、出了严重故障的器械。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就像藤蔓般死死缠住了他的心脏。他是世袭的天文官，家族，家族世代执掌观测星辰、制定历法之职，同时也同时也秘密守护着一些远古遗物，比如这具窥天仪，还有……藏在这座观星台地下深处的那件东西。

他猛地从石台上跃台上跃下，动作敏捷得像一头猎豹，尽管唇上因为缺水已经起了泡。他必须去确认。

观星台深处，旋转开一道隐蔽的石门，露出向下的阶梯。阴冷潮湿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陈腐的尘土味和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能量气息。阶梯尽头，是一处巨大的地下洞窟。这里堆这里堆满了更多他无法完全理解的古代遗物——锈蚀的金属块，布满尘埃的晶体阵列，还有墙壁上刻画着的、描绘、描绘星海航行与宏伟建筑的壁画，其风格与当世任何世任何流派都迥然不同。

他的目光越过这些，径直投向洞窟中央那尊庞然大庞然大物。

那是一架巨弩。

通体也是那种暗沉沉的非金非石材质，比最高的战车还要庞大。弩臂弯曲成一个充满力量感的弧度，上面镌刻着密密麻麻、早已失传的符文，此刻正流淌着极其微弱的幽蓝光泽。弩弓中央，一道凹槽清晰可见，大小正好能容纳他腰间皮囊里的那些特殊“箭矢”——十二支同样材质的金属长杆，光滑无比，尖端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家族的秘典中语焉不详地提及，这“射日弩”乃先祖所遗，拥有弑神之力，非到族群到族群存亡之际，不可妄动。过去，他只当那是神话。如今，看着窥天仪中那九个故障的火球，再感受着脚下这巨弩散发弩散发出的、沉睡的力量，神话正在他心中迅速褪去外衣，显露出狰狞的现实内核。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冰凉粗糙的弩身。指尖触碰到一处凹陷的符文，那幽蓝的光芒似乎微弱地跳动了一下。

“如果你们不是神……”他低声自语，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回荡，“那我便是在修理‘坏掉’的工具。”

接下来的日子，羿像一个幽灵，穿梭在观星台与地下洞窟之间。他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包括他最信任的学徒。修复工作异常艰难，许多结构他只能凭借对窥天仪和家族残卷的理解去猜测、去尝试。他发现巨弩的能量核心几乎枯竭，只能依靠汲取空气中游离的、极其稀薄的某种能量缓慢恢复。而那些“箭矢”，内部也蕴藏着复杂的构造，似乎是专门为了破坏某种能量平衡而设计的。

地面的情况越来越糟。求雨的祭司在狂舞中力竭倒下，再也没有起来。河畔发现了渴死的难民尸体，紧接着是易子而食的传闻。绝望像瘟疫一样蔓延，王都传来了严厉的诏令，斥责天文官失职，未能平息神怒。

压力与紧迫感灼烧着羿的神经。他不再犹豫，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唤醒这尊古老的武器上。

就在他完成最后一道符文校准，将一支沉重的箭矢嵌入弩槽的刹那，整个巨弩发出了低沉的嗡鸣。镌刻的纹路次第亮起，幽蓝的光芒流转不息，最终汇聚到弩臂两端，形成两团凝而不发的炽白光球。一股强大的能量场以巨弩为中心扩散开来，吹散了积攒千年的尘埃，墙壁上的壁画似乎也随之鲜活了一瞬。

成了。

羿没有丝毫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