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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生肖中最老的生肖

我举报了造物主

鼠族长老临终前爆出惊天秘密：

“当年玉帝选拔十二生肖，原本按实力排序，

牛该排第一！

是我用偷藏的蟠桃贿赂了天庭记录官，

才让老鼠成了首肖——我们整个族群都靠这个骗局风光了五千年！”

冥府深处，或者说，在生灵意识最终沉淀下来的这个地方，时间早已失去了意义。四周是永恒的昏昧，只有，只有忘川水那黏稠而猩红的光晕，勉强勾勒出嶙峋的岸石与一座座沉默桥墩的轮廓。空气里弥漫着亿万亡魂沉淀下的疲惫、不甘，以及一种被彻底榨干所有可能性的虚无。

在这片死寂的岸边，一团极其衰老、毛发、毛发几乎掉光的身影蜷缩着。他的胡须焦黄断裂黄断裂，爪子上的皮肉松弛地包裹着细小的骨节，唯有一双有一双眼睛，浑浊深处还跳跃着两点微弱却执拗的光，死死，死死盯着那条缓慢流淌、承载着无数浑噩魂灵的血色河流。

他就是鼠族的太上古祖，吱呀。开天辟地后第一批诞生灵智的生灵之一，也是如今苟延残喘、被钉在“首肖”荣光与现实卑贱夹缝中，整个鼠族最古老、也最沉重的活化石。

他在等。等一个特定的魂魄渡过忘川。

周围的亡魂队伍缓慢向前蠕动，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偶尔有魂体在路过他身旁时，会被那过于强烈的注视所扰动，呆滞地转过头，露出一丝困惑，随即又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继续，继续迈向忘却的终点。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千年。一个身影出现在队伍末尾。他与周围麻木的魂灵截然不同，身形依旧魁梧，即便只是灵魂状态，也能感受到那份曾经的坚实力量。他的步伐沉稳，带着一种近乎顽固的从容，低垂的头颅上，虚幻的犄角轮廓依然清晰。

是老牛。那个本该……本该排在首位的家伙。

吱呀胸腔里那股积郁了五千了五千年的气，猛地顶了上来，让他发出一连串破风箱般的咳嗽。他挣扎着，用尽残存的力气，向那个特殊的魂魄发出呼唤，那声音嘶哑得像是两块锈铁在摩擦在摩擦：

“牛…牛老弟…留步…”

亡魂的队伍微微一顿，老牛的魂魄停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他的眼神依旧是生前那般温厚，带着些许被打扰的茫然，看着岸边那团几乎要与阴影融为一体的猥琐老耗子。

“是…吱呀大哥呀大哥？”老牛的魂音低沉而平缓，透着确认后的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他似乎想说什么，但看着吱呀那副油尽灯枯、却又诡异燃烧着的状态，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吱呀没理会对方的欲言又止，他只是急切地，用一种混合着巨大愧疚和某种扭曲兴奋的语调，颤巍巍地说道：“等了你…好久…好久！有件事…压在我心里…五个纪元了…必须告诉你…必须…”

他剧烈地喘息着，浑浊的老眼死死眼死死锁住老牛那双平静的眸子。

“当初…当初排名那次…你…你记得吗？”

老牛点了点头，魂体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久远的往事。“自然记得。玉帝陛下秉公决断，自有道理。”

“公？有个屁的公！”吱呀尖声打断，声音因激动而激动而更加刺耳，“那是假的！全是假的！”

他伸出枯爪，似乎想抓住什么，又在半空中无力地垂下。

“第一…那第一名第一名…本来是你的啊！”他几乎是嚎叫出来，枯瘦的身体抖得像风中残叶，“是你靠着脚踏实地，不争不抢，一步步走出来的！论德行，论耐力，论对苍生的贡献…哪一样不该是你？！”

老牛的魂魄明显震动了一下，温厚的眼中首次出现了清晰的愕然。

吱呀不等他反应，语速极快地继续倾泻，仿佛慢一点，那点支撑他的勇气就会彻底消散：“是我…是我卑鄙！我趁着天庭秩序初定，监管还有疏漏，偷偷藏了一枚西王母园里品相最好的九纹蟠桃！那可不是凡物…然后…然后我把它塞给了当时负责记录排名的仙官太白金星！”

他停下来停下来，贪婪地吸了几口这冥府污浊的空气，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红晕。

“那老倌儿，平时一副道貌岸然！可见了那桃子，眼睛都直了！上面有混沌初开时烙印的道纹啊…他就…他就把名次给改了！报到玉帝那里的顺序，就成了我这只钻营取巧的老鼠，排在了第一！而你…你这真正的仁厚长者，却被挤到了第二！”

这番话说完，吱呀像被抽掉了脊梁骨，瘫软下去，只剩下喉咙里嗬嗬的喘息声。他用尽余力，抬头望着老牛，想从那平静的脸上看到愤怒，看到不平，哪怕只是一丝丝的怨恨也好。

然而，没有。

老牛的魂魄在最初的惊愕之后，竟然缓缓地、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他那宽厚的魂音再次响起，没有责备，反而带着一丝…怜悯？

“原来如此…吱呀大哥，就为这事，煎熬了这许多岁月么？”他顿了顿，目光越过吱呀，望向那无尽昏昧的远方，像是在回顾那漫长的一生。“其实…第二也没什么不好。少了许多纷扰，少了无数觊觎的目光。我们牛族，性子笨拙，只知道低头耕耘。若真被放在那风口浪尖的第一位…”他轻轻叹息一声，“怕是早就在无尽的算计与捧杀中，粉身碎骨了吧。”

他看着彻底僵住的吱呀，语气温和却带着斩断一切的力量：“如今这般，踏踏实实，挺好。真的，挺好。”

说完，老牛不再停留，转身融入了前行亡魂的队伍，那沉稳的背影很快就被猩红的雾霭与更多的茫然魂灵吞没，走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