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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呼哧的生肖

凌晨三点半，老陈又一次被自己的鼾声惊醒。

这一次格外响亮，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在狭窄的卧室里咆哮。睡在他身旁的妻子翻了个身，用枕头死死捂住耳朵捂住耳朵，发出疲惫不堪的呻吟。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了。

陈建国轻手轻脚地起身，小心翼翼地不惊动已经饱受折磨的妻子。他拖着步子走到浴室，打开灯，对着镜子仔细观察自己的鼻子——那个背叛他的器官。又大又圆的鼻头因为常年打鼾而微微发红，鼻翼随着呼吸不停扇动，发出轻微的“呼哧”声。

声。

“该死的鼻子。”他低声咒骂。

作为市立医院呼吸科的主治医师，五十二岁的陈建国治疗过无数打鼾患者，却始终对自己的问题束手无策。各种止鼾器械、药物、手术，他能试的都试了，效果，效果寥寥。

手机在洗手台上震动起来，这么晚的来电多半是医院急诊。但屏幕上显示的却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陈建国医生吗？”电话那头是一个略显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请原谅我冒昧在此时联系您。”

“你是谁？怎么有我的私人号码？”陈建国警觉地问道。

“我是林默山，‘寻息堂’的主人。关于您长期以来的呼吸问题，我想我们有必要谈一谈。”

陈建国的背脊一阵发凉。他从未对外人提起过自己的打鼾问题，问题，即便是医院同事也只知道他偶尔会在值班室制造室制造一些“噪音”。

“什么呼吸问题？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现在可是凌晨三点——”

“正是观察呼吸韵律的最佳时刻，不是吗？”老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您的鼻子，医生，它不仅仅是生理上的麻烦。明天下午四点，来青龙胡同17号一趟。记住，带上您的嗅觉。”

电话戛然而止。陈建国再拨回去，只听到“您所拨打的号码不存在”的提示音。

那一夜，他再也无法入睡。

第二天清晨，陈建国顶着黑眼圈来到医院，第一件事就是查那个神秘号码和“寻息堂”的信息。结果一无所获，就像昨晚的通话只是一场梦魇。然而在医院图书馆的古籍资料库里，他却偶然发现了一本残破的线装书《气息志异》，其中有一章专门记载了中国古代关于“鼻息”的各种传说。书中提到，某些特殊的人能够通过呼吸感知到常人无法察觉的事物，他们被称为“嗅灵师”。更令人惊讶的是，书中竟有一段简短的记载：

“林氏默山，末代嗅灵师也，居帝都青龙胡同，掌寻息堂，善辨百味、调万息，尤通晓‘鼻神’之道。”

陈建国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这一切太过荒诞，却又实实在在地发生了。犹豫再三后，他向医院请了半天假，按照地址找到了隐藏在市中心老城区的青龙胡同。

那是一条即将面临拆迁的老旧胡同，大多数住户已经搬走，断壁残垣间只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17号是一座不起眼的四合院，门楣上挂着一块斑驳的木匾，上面用古朴的字体刻着“寻息堂”三字。

推开虚掩的大门，陈建国踏入院内。一股奇异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陈旧木料的味道的味道交织着某种从未闻过的香料气息，隐约还夹杂着动物园般的气味。

院子中央，一位身着灰色长衫的老人正弯腰喂食一只栖在他手臂上的猫头鹰。老人抬起头，陈建国惊讶地发现他的鼻子异常挺拔，鼻翼宽阔，几乎占据了大半个脸庞。

“陈医生，医生，恭候多时了。”林默山的眼睛深邃而明亮，“我知道您有很多疑问，请随我来。”

他将陈建国引入正房。房间内摆满了各种奇怪的器具和标本，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挂着的一幅古老卷轴，上面画着十二种动物，动物，但与常见的十二生肖图不同，这些动物都长着夸张的鼻子，从老鼠到大象，形态各异却又浑然一体。

“这是什么？”陈建国指着画卷问道。

“这就是真正的十二生肖，生肖，或者说，‘鼻祖十二相’。”林默山轻轻抚摸着抚摸着卷轴，“常人知道的生肖只是简化后的版本，而这，才是最初的形态。每一种动物代表一种特殊的呼吸能力和与之相关的天赋。”

陈建国忍不住笑了出来：“老先生，我很尊重传统文化，但我是一名医生，相信科学证据。这种神话传说——”

他的话突然停住了。角落里的一只竹笼中，关着一只长相奇特的小动物，它的身体像松鼠，却长着一个与体型极不相称的长鼻子，此刻正发出轻微而有节奏的呼哧声。

“那是‘嗅鼠’，能够通过呼吸探测地下的水源。”林默山平静地解释道，“正如您是能够通过病人的呼吸诊断病情的医生一样。”

陈建国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您的名声在外，陈医生。即使是最精密的仪器有时也比不上您对病人呼吸音的判断，不是吗？”

这一点确实无法否认。多年来，陈建国凭借听诊器和对呼吸音的超凡理解，确诊了许多疑难杂症，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这种能力从何而来。

林默山走近陈建国，仔细端详着他的鼻子：“告诉我，医生，您的打鼾问题是不是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严重？是否在某些特定地点或与某些人接触时会暂时减轻？”

陈建国心中一惊。的确，上周去山区义诊时，他在那里的三个晚上几乎没有打鼾；而在医院的每一天，他的鼾声都会特别严重。

“这是怎么回事？”他终于认真起来。

“每个人的鼻子都与生俱来地与某一‘鼻相’相连，就像星座一样。但有些人，比如您，拥有更为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