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的叙事特色——兼与《狂人日记》比较.doc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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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的叙事特色——兼与《狂人日记》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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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尘埃落定》的叙事特色

——兼与《狂人日记》比较

摘要：《尘埃落定》是藏族作家阿来的首部长篇小说，这部小说因获得第五届茅盾文学奖而一度成为人们关注谈论的焦点，备受评论家青睐。《尘埃落定》成功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小说具有独特的叙事特色。小说采用独特的叙事视角，将第一人称限制性叙述视角和全知全能叙述视角相融合，形成傻子视角，将一个傻子眼里的世界全部展现出来。北大教授严家炎给予其独特的评论，“藏族青年作家阿来的《尘埃落定》，小说视角独特，有丰厚的藏族文化意蕴，清淡的一层魔幻色彩增强了艺术表现的开合力度，语言轻巧而富有魅力”、“充满灵动的诗意”。[1]阿来在小说中创作出了独特的叙事方式，在文学界起到了开辟新天地的作用。而其叙事特色与鲁迅的《狂人日记》有可比性。《狂人日记》通过一个疯子的病态性视角来描述他癫狂状态下眼里的世界，它是中国小说叙事模式的转型之作，完成了小说史上一个划时代的伟大转变。

关键字：《尘埃落定》，《狂人日记》，独特的叙事视角

叙事视角是叙事学的一项重要内容，是叙事者看世界的眼光和方法，一般分为第一人称限制性叙事、全知全能叙事和纯客观型叙事。叙事视角的选择对小说的创作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好的视角可以使小说呈现出独特的画面，增强读者的阅读效果和审美趣味。《尘埃落定》和《狂人日记》都通过一个与常人不同的主人公表达他们眼中的世界，同时主人公也都是叙述者本人，所以小说采用的是第一人称限制性叙事视角和全知全能叙事视角，小说中这两种叙事视角还常常相互交错，形成视角越界，具有独特的叙事特色。《尘埃落定》和《狂人日记》既有联系又有区别，本文主要从以下三个角度分析这它们的叙事特色。

一、第一人称限制性叙述

《尘埃落定》的主人公是康巴藏族麦其土司的傻子二少爷，他是故事的叙述者。从故事的结尾“神灵啊，我的灵魂终于挣脱了流血的躯体，飞升了起来，直到阳光一晃，灵魂也飘散，一片白光，就什么都没有了。”[2]可以看出，叙述的是二少爷的魂魄，整篇小说都是通过魂魄的嘴巴叙述而来。因此，从整篇小说来看，这属于第一人称限制性叙述视角。“现在想来，照相术进到我们的地方可真是时候，好像是专门要为我们的末日留下清晰的画面。”[2]在此又可看出这些是发生在过去的事，是二少爷的魂魄在回顾叙述。

《狂人日记》是第一人称日记体小说，主人公用日记的形式表达出自己的心理活动和主观臆想。“不然，那赵家的狗，何以多看我两眼呢？”这简单的一句话就可以看出第一人称叙事方式以及狂人的迫害狂形象。

在《尘埃落定》中主人公用两种视角交替叙述，一种是叙事者本身在经历事件时的自我叙述视角，另一种是叙事者跳出时间，跳出事件，以居高临下的方式叙述出他曾经历过的所有东西。前者就是第一人称限制性叙述，后者属于全知全能叙述。这两种叙述体现出叙述者在不同时期对不同事情的不同认识和看法，它们代表着幼稚与成熟，看不清事实与了解事情的真相。

“我”是一个傻子，“我”的叙述是有限的，“我”在叙述正在经历事情的时候不能叙述“我”所不知道的事，因此“我”的视角是有限的，这就造成了叙述的主观性，让读者产生身临其境的感觉，更具真实性，文中还多次运用“你看”、“你听”这些字眼，拉近了主人公和读者的距离。由于叙事者是傻子，所以文本呈现出通常第一人称叙述所不能展现的图景，理性因素淡出文本。傻子让生活的侧面，更纯粹的精神境界和简单的心理活动一一展现在读者眼前，让读者更加全面地理解他所生活的背景。

《狂人日记》中也有两种叙述声音在交替作用。开头写到“至于书名，则本人愈后所题，不复改也”[3],从此可见这段是狂人清醒状态下的全知全能视角。正文就是狂人的日记，是狂人处于癫狂时的心理活动。正文中的叙事者与主人公统一，完全根据狂人当时的精神状态来判断事物，“用病态的方式创建新标准，并贯穿在小说的意识形态中，用外在的价值标准、道德准则对故事里的事件加以评价”[4],是第一人称限制性叙述。

狂人用日记体的独白叙述形式来表达内心感受，缩短作品与读者的距离，增加真实性和可信度。然而这些日记都是狂人发狂时写下的，他的疯言疯语又怎么能够被人信服，从内容层面来说，这又拉远了与读者的距离，他的“狂”是因为看清了封建制度吃人的本质。

两部小说相比较，《尘埃落定》更具真实性，傻子的傻不是病理性的，他能看透表象，将正常视角无法表达的东西以超现实的方式揭示出来，他的言行都是平铺直叙而来，文本中大量的内心独白都拉近了人物与读者之间的距离。

土司二少爷是傻子，他没有自己的名字，是麦其土司酒后与汉族女人所生，“一个月时坚决不笑”、“两个月任何人都不能使我的双眼对任何呼唤做出反映”、“一咧嘴，一汪涎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