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仁义”为中心的孟子动机论之形上分析——兼论戴震《孟子字义疏证》仁义论说.pdfVIP

第4期吉林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No.4

2025年7月JournalofJilinNormalUniversity(HumanitiesSocialScienceEdition)Jul.2025

doi:10.3969/j.issn.2096-2991.2025.04.005

以“仁义”为中心的孟子动机论之

形上分析

兼论戴震《孟子字义疏证》仁义论说

孙玉虎

（四川大学哲学系，四川成都610065）

[摘要】孟子的“仁义”动机性思想，在孟子哲学中具有重要地位。从孟子“仁义”动机论思维模式的界

定出发，立足于孟子动机论在人性意义上的赋值，并通过孟子的天道观与心主体论、孟子动机论的能动性表

现，以及孟子在儒家动机论中的地位这样几个命题的展开和论述，可以对孟子的“仁义动机论作一些形而上

的推究，以更好地使孟子哲学思想走向当代。

[关键词］孟子；动机论；仁义；主体心论

[中图分类号]B222.5[文献标识码]A[

戴震在《孟子字义疏证》“原善卷提出“仁得，则父子亲”“义得，则百事正”论说2,可以作为孟学

“仁义”思想研究的一次返本开新，然学界甚少关注。一般而言，对《孟子》首篇首章“王何必日利？

亦有仁义而已矣”（《孟子·梁惠王上》)的论述多停留在“义利”之辨的角度，以致众说纷绘，然而这恐

非孟子本意。孟子所言“仁义”，如果仅仅停留在“利”的对立面而言，岂非“缘木求鱼”？实难奏效。

故此间重点探析有二，一是跳出“义利”关系之比较,力求从人性之延展、不断生化之广阔的视野中去

界定；二是由“仁”及“仁义”彰显孟子“天道”观与“心”之主体论，以此重申孟学在儒家学派的关键性

作用。笔者不瑞浅陋，敬请方家指正。

一、总论

孔子所力倡的“仁”的概念使后世儒家都殊途而同归地走出一条“体认”和“实践”儒家的仁学之

①戴震《孟子字义疏证》“原善卷”分上中下篇，分别从“道”“德”“心性”对孟子“善”进行了重新解读和还原。说其是

“重新”实是对有宋以来“理”之极端构筑所带来的某种义理之偏差的反对，从而对孔孟“心性”之学的一种回归。戴

震在“原善”的言说上对“仁”“义”的界定，正好对孟子“仁义”动机论的论证颇有知音之感。孟子“仁”的言说，延续了

孔子“亲亲之爱并上升到“贵民”的阶段。“义”不再仅仅是“宜”的表述，定之为“百事正”的概说，恰恰是孟子道德准

则、行为践履的应有之义，故此《周易·说卦》“立人之道日仁与义”在孟子“仁义”动机论这里，理论备矣。

[收稿日期]2025-04-05

【作者简介]孙玉虎（1979-）,男，河北石家庄人，四川大学哲学系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儒家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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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期吉林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No.4

2025年7月JournalofJilinNormalUniversity(HumanitiesSocialScienceEdition)Jul.2025

路。《孟子》首章“王何必日利？亦有仁义而已矣。”作为动机论（以往哲学讨论多停留在“义利”之辨

层面上)基本观点被提出以来，的确引起后世儒家不断的阐发。秦后，汉唐至宋，董仲舒、韩愈、朱熹

都讨论过孟子动机论何以可能和怎样发展的，例如，董仲舒《春秋繁露》中明确提出“仁人者，正其道

不谋其利，修其理不急其功”[21252的主张。韩愈推崇“所谓道德云者，合仁与义言之也，天下之公言

也”。朱熹继承董仲舒的观点则有“正其义，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3诸多阐述，绵延不尽。

其实儒家所强调的义，重点在其内在的价值，这种价值不是从利的对照之下来言说的，只是对义

的言说不因利的介人才能纯粹而不失“百事之正”。于此，可以认为，这种动机不应是一般概念意义

上的动机，因为一般概念意义上的动机是一种单纯的、不关涉人之为人“终极意义”上的论证，远没有

孟子“仁义”理论性思维模式深入。孟子所代表的动机论已然成为一种哲学性的思维方式。这种思

维方式看似以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