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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月January2025

第期（总第348期）ChinaEconomicStudiesNo.

数字经济价值生产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分析

何爱平李清华

内容提要：马克思对资本主义工业经济时代价值生产过程的深刻阐述为刻画数字经济价值生

产过程的生产力与生产关系变化提供了极具解释力的理论视角。数字经济价值生产过程由两方面

构成。一是关键性生产资料一数据的价值转移。数据的两种价值形态在价值转移中产生不同替

代效应，进一步瓦解了人类脑力劳动分工的技术基础；在数据的网络生产中催生平台“虚假的社会

价值”，加剧网络劳工与其劳动条件的隐形分离；资本对数字劳动者形成不同支配作用，反映出劳

动者与数字化生产资料的对立关系。二是数字活劳动的价值创造。数字劳动组织形式和劳动方式

的拓展实现了多重隐性剩余价值生产，发展出具有非正式协同特征的节点式网络社会劳动；劳动过

程呈现出“技术一劳动过程”和“去技术一劳动过程”并存的时空重叠；数字劳动本身以及劳动价值

创造过程的数据化和算法化趋势增强

关键词：数字经济；价值生产；数字劳动；数字生产资料

D0I:10.19365/j.issn1000-4181.2025.01.03

一、引言

数字经济是继农业经济、工业经济之后的新经济形态，是人类生产力发展的新阶段。近年来，

数字经济发展速度之快、辐射范围之广、影响程度之深前所未有，正在成为重组全球要素资源、重塑

全球经济结构、改变全球竞争格局的关键力量（习近平，2022）。2017年至2023年间，我国数字经

的蓬勃发展促进了生产效率提升和宏观经济结构优化，极大地增加了我国经济总量。数字经济所

具有的规模经济、范围经济、长尾效应以及“创造性毁灭”等特征既增进了社会物质财富的积累（裴

长洪等，2018），也深刻变革了生产力的基本要素，加速劳动者和生产资料的数字化转型，催生了数

字劳动者和数字生产资料，进而塑造了数字经济的价值生产过程，引起了数字化生产关系的变革，

引发生产关系领域的新问题。这就需要我们立足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结合数字经济的现

实特征对新经济形态的价值生产过程进行解构并做出进一步阐释。马克思从生产资料的价值转移

和活劳动的新价值创造两方面考察了资本主义工业经济时代价值与剩余价值生产过程，深刻阐释

收稿日期：2024-02-25

基金资助：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20JZD005）。

作者简介：何爱平（通讯作者），西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博士，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西北大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政治经济学研究中心主任；李清华，西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

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研究报告（2024年）》，2024-08-27,http

qwfb/bps/202408/P020240830315324580655.pdf.［访问日期：2024-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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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济问题2025年第1期

了生产过程中的生产力与生产关系变化，①为刻画数字经济价值生产过程的生产力与生产关系变

化提供了极具解释力的理论视角。本文运用马克思价值生产相关理论，从数字经济时代关键性的

数据生产资料价值转移和数字活劳动价值创造两方面，深人剖析了数字经济价值生产过程中生产

力与生产关系的变化。文章的主要贡献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从数字经济时代的关键性生产资

料一—数据的两种价值形态出发，说明其在价值转移中产生的不同替代效应如何提高生产效率，及

其带来的脑力劳动分工技术基础的进一步瓦解；网络劳工与其劳动条件的隐形分离；劳动者与数字

化生产资料及数字技术相对立的生产关系新特征。第二，从数字劳动组织形式和劳动方式的变化

讨论了以下几点：数字活劳动价值创造中的多重隐性剩余价值生产，及其背后具有非正式协同特征

的网络社会劳动方式带来的剩余价值创造范围和剩余价值创造总量的扩大；劳动过程“技术化”与

“去技术化”并存的时空重叠；劳动本身以及劳动价值创造过程的数据化和算法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