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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精读第十期——鲍尔吉•原野：从字出发，走向纸与书

的密林

从字出发，走向纸与书的密林

语言生动，富有魅力，从文字走向文明，引出瑞安“三宝”

①瑞安的名字好。遇到好地名，喜欢在口中多念几遍，读出声来——瑞安、瑞安，

仿佛这样可以吃透这个名字。如同见到好瓷罐，想趋前敲上几下，俯耳闻听其音

才释然。（不光要观其色，还得听其音。同样，瑞安的好名字，不仅仅是多念几

遍，还得去探寻。自然过渡到下文去寻“宝”。）瑞安不光地名好，江名也好

——飞云江。我私下想，有好地名的地方，大多有“宝”。

瑞安物华天宝，起于祥瑞之地，成于文化之功。开篇引起读者兴趣，又总领下文

对瑞安宝物的叙写。

②“宝”是你没有，但人家有的东西，是顺着历史一直能捋到文明源头的物件，

比高楼大厦贵重得多。（首先定位“宝”的内涵，是一种文化、一种文明。）瑞

安有啥？第一样东西叫木活字。汉字最早刻在龟甲兽骨上，凿于石岩表面。到了

北宋，毕昇发明活字，印刷术从此诞生。（从甲骨文到活字，字的历史悠久。）

书是随印刷术而问世，字是书的核心。在古代，它叫活字，是体现典籍内容的独

立信息码。这种发明，类似于神明为一个民族加冕，没有字的族群难见天日，而

没有书的民族谈不上教化昌明。（字和书对于一个族群和民族意义重大。）在瑞

安的东元村，我们走进了占地1000多平方米的“中国活字印刷展示馆”，见到

了生机勃勃的木活字。我们的目光从智能手机上的字，到纸书激光照排的字,再

到旧报纸铅字的字，最终在这个屋子里找到了字的源头。在瑞安，至今还有近百

人从事木活字印刷这一古老的职业。这些棠梨木刻就的木活字让人喜欢，觉得它

们比印在纸上的字迹更有生命力。（活字是有生命力的，有历史车辙和文化的经

脉。）咱们所说的“宋体字”悉在于此，在它们有棱有角的横竖撇捺之中，字上

的每一处直线与曲线都由刀法诞生。光是这些字，就是难得的艺术品。看活字看

不懂内容，它们是反的，但更显神秘。（活字形神兼美，魅力无穷。）当下的人

回不到宋朝，可是目睹这些活字，灵光一闪，人在瞬间与古代接通了。（活字是

一座桥梁，是古今通电的密码。）在这些字面前，我想起站在西安博物馆土坑里

的秦兵俑，它们是泥做的武士；而活字如文士，是面目清晰的木文俑，摆在红金

丝绒衬底的玻璃柜里。（将活字和秦兵俑作类比，展现瑞安活字的文明价值。）

这一段写瑞安第一宝——活字，活字历史悠久，民族得以教化昌明。瑞安活字赓

续传承，烛照今古。

③瑞安另一个让人惊异的“宝”是造纸术。此地的造纸采用古法造纸，而非污染

环境的小造纸厂。（古法造纸，非同一般。）在瑞安，见到了木活字之后又见到

古法造纸就不奇怪了。古人讲“敬惜字纸”，实为敬畏智慧，而造字与造纸都是

智慧的产物。（态度虔诚，敬畏智慧。）我们在茂林修竹与潺潺流水的清雅环境

中见到造纸的全过程，地点在芳庄乡的东元村。进这个村子，须按《桃花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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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说的“缘溪行”，清澈的溪水一路欢唱流到山下，循着水的歌唱爬到山顶，沿

途就看见了古法造纸的作坊。（环境优美，茂林修竹。既暗合上文的“古法造纸”，

又开启下文的具体叙述。）古法造纸，离不开水碓。每座水碓五米见方，石板砌

就。工匠利用水的落差，以湍急的水力推动木碓上启下砸。把腌好的水竹捣碎，

取其竹绒造纸。这一片作坊保留了明代的传统工艺，人称“六连碓”。六座水碓

分布在三十二溪上，依山而建，借水做工，是一道独特的风景。（传统的古法造

纸，天人合一，叙述简洁明了。）

这一段写瑞安第二宝——造纸，造纸的环境清雅如“桃源”，造纸的智慧诗意如

风景，造纸的人心存敬畏。

④造纸由东汉蔡伦发明，至今已有2000多年历史。古籍说明，温州纸业源远

流长。不止瑞安一地，瓯海泽雅的纸业名声更盛，表明温州在古时已形成造纸集

群。明代姜准在《歧海琐谈》中写道：温州在唐代就生产蠲纸，设造纸局，将蠲

纸作为贡品进献朝廷。至明宣德五年，因制作蠲纸导致溪水混浊，撤造纸局，停

止蠲纸生产与朝贡，民间开始生产屏纸。屏纸之屏，实为闽北南平之谓也。温州

的文明更多来自南边的福建，而非中原，如活字印刷与造纸术。（交代历史，既

指出了瑞安造纸的来源，也丰富了文章的内容。）许多温州人祖籍闽北，再往上

追则来自中原。在朝廷更迭与战乱中，中原士子携带文化南下福建，把文化保留

在闽地。其中一些人转徙偏隅海边的温州，又把文化藏在了温州的深山之中。造

纸与印刷术，是古文化遗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