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度重构视角下的经济全球化研究-地理科学进展.pdf

第34 卷 第9 期 地理科学进展 Vol.34, No.9 2015 年9 月 ProgressinGeography Sep. 2015 尺度重构视角下的经济全球化研究 1,2 1,2 贺灿飞 ，毛熙彦 (1. 北京大学城市与环境学院，北京100871；2. 北京大学—林肯研究院城市发展与土地政策研究中心，北京100871) 摘 要：全球化的“时空压缩”特征降低了要素流动的空间成本，而为组织和协调跨国经济活动而出现的跨国公司与 国际组织，导致象征权利范畴的领土边界对经济、文化和政治的影响力不断削弱，进而引发了极端全球主义式的 “地理终结”论调。人文地理学者结合全球化的特征，通过改变尺度结构，明确了全球尺度涉及的主体与内容，凸显 出地域单元的意义，避免了全球尺度的抽象理解，从而反驳了地理终结论，形成了两个关键认识：①尺度建构不一 定建立在相对性的基础上并构成垂直体系，基于关系建构的全球尺度更契合不同主体和空间联系日趋紧密的特 征；②全球化与地方化过程是并存的。全球化并不意味着尺度的垂直叠加，而是全球与地方之间的复杂联系。这 两个关键认识为人文地理学参与全球化研究形成了独特的视角：一方面，学者们运用立体网络思维，以关键主体与 空间为节点、以关系为纽带，实现“超越边界”式的分析；另一方面，全球化与地方化并存的理念也促使城市与区域 发展研究从单纯强调区域差异转向探讨区域内外相互作用，为城市与区域治理提供了新思路。 关键词：自由化；尺度；空间；网络；全球—地方；跨国公司；区域发展 1 引言 球经济的组织，与国际机构对国际秩序的协调，都 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以领土边界为标志的国家力 现代交通与通讯技术的快速发展降低了不同 量(Evans, 1997; Sassen, 1996, 2003; Kettl, 2000; 主体与空间联系的时间成本，并极大拓展了可发生 Dicken, 2003; Mathews, 2006) 。换言之，象征权力 联系的空间距离(Harvey, 1990) 。技术进步所形成 范畴的领土边界对经济、文化与政治的影响力在削 的“时空压缩”成为推动现代全球化最重要的前提 弱，加之距离所代表的空间成本在不断减小，距离 之一。随着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等联系具备跨越 与空间的意义在全球化进程中似乎变得不再重 地域边界的能力，全球化在一定程度上表现出“趋 要。由此可见，全球化过程中的趋同性对于人文地 同(Convergence)”的特性，并引发了社会科学内不 理学中以地域单元为基础的概念、理论和方法形成 同学科关于“地理终结(the End of Geography)”的思 了巨大挑战，成为人文地理学者参与全球化研究面 考与争论(OBrien, 1992; Graham, 1998; Greig, 2002; 临的根本性问题。 Bethlehem, 2014) 。所谓“地理终结”主要源于时空 除趋同性之外，全球化将人文地理学的研究对 压缩和全球治理体系变革：技术进步下的时空压缩 象置于一个更为广阔的空间与更为复杂的联系之 推动了资本、货物、知识、信息以及人口在世界范围 中。Scholte(1997)指出全球化内涵包含3 个层次： 内的流动与传播。日益频繁的物质与信息交换使 跨越边界、开放边界和超越边界。跨越边界意味着 得全球经济愈发相互依赖并改变全球利益格局，催 国际化(Internationalization) ，侧重于描述要素在不 生了一系列国际组织(如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 同国家之间的流动及其对东道国的影响；开放边界 组织、世界贸易组织等